“不过，至少别抗拒跟我联系好吗？”
柳静言轻轻“嗯”了声，突然觉得心尖一酸：“牧笙哥，我只是觉得自己实在难以再去追寻幸福的勇气了，它现在离我愈来愈遥远了。”
心间一滞的林牧笙，痛苦地合上眼：“不准这么想自己，时间我留给你，但是别这么轻易地否定我们曾经的一切好吗？”
“要是我一直走不出来呢，牧笙哥。”
泪水悄然滑落，柳静言觉得自己太脆弱了，已经经不得更大的打击。
不断揉捏着眉间的林牧笙，半晌开口道：“那就让我一直等你，就算最后什么都没有等到，我也无怨无悔。”
“牧笙哥……”
“别劝我了。”渐渐疲乏的林牧笙极尽请求的语气，“最近要是你不想见到我，我就不打扰了，我愿意给予你足够的空间和时间。”
动容的柳静言让他的话刺痛，终是应了“好”。
不太容易的一通电话总算结束，就连听着的人都能感受到满满的无力感。
任天醒下意识地侧头看了眼夜臻，见他没什么表情的变化，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打心底里松了一口气，虽然莫名不知道为何，却是那样真切。
他知道夜臻已经放下了，所以才会那样从容。
话又说回来，哪一份感情能说放就放，只不过有人擅长伪装，假装不在乎。
夜臻看起来似乎不大一样，他真的说放就放，从容不迫得让人猜不到曾经是否真的有对柳静言动过情。
他什么话都问，自若地取出凹槽里的餐巾纸递给后方。
望了望夜臻后背的柳静言，温和带笑地接过餐巾纸，着手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谢谢你，阿臻。”
夜臻朝着后视镜里的柳静言微微点了点头，径自将目光扫向了外界。
再次恢复沉默的轿车缓缓行驶在路上，街上还在日落的笼罩之下，挨家挨户点亮烟火，照亮了整条归家的路。
月月，今天格外想你啊。
敲下这一行字发了过去，柳静言趴在**无所事事地翻阅关于冷月月的照片，其中难得有夹杂几张和自己的合照。
愈往后翻她就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不太爱拍照，所以只留有对方一个人的照片何其之多。
而她们共同的回忆记录，寥寥无几。
柳静言害怕终有一天自己将陆续地淡忘这一切，不管是生理的因素还是衰老的原因。
摩挲着照片的一角，她是那样极尽全力回想它背后发生的故事。
果然如柳静言所担忧那样，现在已然淡忘了部分关于冷月月的记忆。
真要失去才知道珍贵，这人到底要吸取多少教训仿佛都改不过来，偏要以余生来后悔。
或许，这就是遗憾潜藏的忧伤，既让人难以原谅自己，又只剩下徒劳的万般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