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事值不值得没法衡量，但，凭什么要他牺牲。
脑海里反复萦绕着林牧笙当初的话，林牧轩现在终于明白自家哥哥为什么那么畏惧猎人这个身份。
其实他除了逃避，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打出生起，猎族的族民就被冠有这样的头衔，没有人问过他们到底愿不愿意成为这场追逐中，同样残忍的“吸血鬼”。
甚至更恶劣，因为他们拥有着这世间万物最能唤起七情六欲的心，奈何却抵不过仅剩下一具躯壳的鬼魂。
血族的人没有心没有了尘世的杂念，他们想要的东西就更纯粹，背负使命时才会更忠诚、更执着。
翻涌而来的想法不断对林牧轩造成冲击，再看向夜臻时，不至于说肃然起敬，却也是不敢轻视了。
“阿轩，阿轩？”柳静言拉着对方的臂弯晃了晃，出声唤他。
“怎么了？”
眸光含笑，柳静言催促道：“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再看会书也准备睡了。”
没打算就这么离开的林牧轩，忽而开口：“我帮你吧，把他搀扶到**。”
沉吟片刻，怕他起疑，柳静言没再拒绝。
两人协力将夜臻扶到**，林牧轩自然地拉过床尾的被子要帮忙盖上，柳静言出手按住，鼓捣半天并没有摊开：“剩下我来吧。”
“那好，我回去值班，需要什么就按床铃。”
林牧轩离开后，这才松了口气的柳静言捂着胸口坐在床沿，望着依旧熟睡的夜臻，心跟着平静了。
“没盖被子没关系吧，阿臻，我感觉你很怕热。”柳静言忧心忡忡，“嗯，这样子睡，该不会到时候病情加重啊？”
“要不……盖上？”说着，柳静言刚要帮他盖上被子，对方果然不舒服地蹭掉了。
索性就随他去，捡起被子安置在自己**。
柳静言翻了会书，疲惫之余，时而看看窗外的夜色，时而落在夜臻身上，总是会不自觉地带上笑意。
清晨，当暖阳透过窗户打进来时，落在柳静言的眼眸上，像是被唤醒一样，缓缓睁开眼的同时，又闭了那么一秒钟。
再睁开时，夜臻那双好看的眉眼就那样悄无声息地幕入眼中。
时间似乎慢了下来，继而又加速流淌。
明明欣喜若狂又怕扰他，柳静言挪了挪位置挨近他了几分，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如常：“阿臻，你醒了。”
“嗯。”
“阿臻，我能问你很多个问题吗？”
“嗯。”
夜臻还是很虚弱的样子，仅是一个字的回复，就要闭上眼睛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