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雅幽静的咖啡厅一角,一个衣着优雅长相颇为耀眼的长发女子临窗而座,除了偶尔漫不经心的端起杯子轻缀一口咖啡外,她那妩媚的电眼未曾离开过窗外一寸。尽管不言不语,仍不时引来旁桌客人的侧目。
下午时分,倘大的咖啡馆只有零零星星的几桌客人。凌慕羽如约进门,便看见了那个她并不想见但不得不见的女子静坐一隅,仍然是精致的妆容,仍旧明艳动人,举手的投足间仍然尽显大家闺秀的优雅。
那个透明自然又细致的妆容,就像是没上妆的完美肤质一般,看得出来花了很大心思精心画过,自然是她这种极少化妆的人难以攀比的。凌慕羽嘴角轻轻扬起,吉冈优衣每次见她,都要把她比下去才甘心吗?
走到她的面前,轻轻落座,对面的女子仿佛不曾注意她的到来,仍旧直直的盯着窗外的某一点。
凌慕羽狐疑的目光随着她的视线落去,一对父女正在马路对面的街心公园快乐的**秋千。
“那小女孩很可爱对不对?”吉冈优衣突然幽幽开口。
“你找我来,是为了看别人的女儿可不可爱?”凌慕羽要了杯清水,抬眸看她。
下午很意外的接到她的电话,她约她见面,她知道她想摊牌,在木野望正在事务所忙不开交的时刻。她不想来,可是她以望月为借口。
没有任何事比望月的病更重要,所以,她如约而来,但不是来无聊的陪她看街境。
“她很漂亮,很可爱,不太像爸爸。”吉冈优衣仍是自顾自的低声说,目光却始终定在窗外那对父女身上。
“检测报告出了?”凌慕羽只想尽快说完正事,木野望会在5点钟前回家接她出外吃饭,她不想与她纠缠太久。
吉冈优衣终于回头,挑眉瞥她:“望可能还没有跟你说过,他的骨髓,并不可能为望月提供完全相合的配型。”她靠在沙发靠背上,缓缓的抽出包包的报告单,沿着桌子推到凌慕羽的面前,等着看她大惊失色的表情,可是,她很快就发现她失望了。
凌慕羽只是皱皱眉,语气很安然淡定:“你觉得,我寻访了这么多世界名医,会没有一个医生告诉我父母与子女是不能实现互移的吗?我一直猜想,以永尾教授的专业程度,不可能会不知道这种常规性的问题,他会叫望做高分辩,是你拜托的吧。你的理由是不想让大家太灰心,或许会有奇迹,我说得对吗?”
“你既然一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他?”吉冈优衣有些恼羞成怒,目光冷冷的盯着她。
“我想你知道我回来是为了什么,所以只有望不知道他的血不能救望月,但,我们的孩子却可以。”凌慕羽微笑凝视她。
“你就那么笃定你肚子里的孩子会携带那种隐性基因吗?”吉冈优衣冷唇耻笑。
凌慕羽握着水杯的手指突然微颤了一下,她冷冷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
“你那天从妇产科出来我就看见了,你手里拿的是彩超单。我是望月的主治医生,我要调出报告证实不难。”吉冈优衣拿出纸巾,轻轻印下唇边的咖啡泡沫,无比淡定的说。
“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想说什么?”凌慕羽蹙起眉头紧盯着她。
“若果羊水穿刺,宝宝的血型是阳性,你会打掉他吗?”
“不会!”凌慕羽心脏突然加速跳动。
“那么,你只能选一个,望月或他,但,你并不能保证你再怀一个仍能携带那种基因。”吉冈优衣极残忍的道明事实。
“看着我痛苦,会让你变相满足吗?”凌慕羽握着水杯的指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