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稚确实天生适合当一个医生,尽管学的是西医,可中医里的望闻问切他学得非常透彻,譬如这一刻。
“小雨。”静盯了一分钟后,他来到她的面前,眼眸锐利的探究,探究那抹淡定柔雅的笑容背后是否真的如表面上的无动于衷。
凌慕羽心回思绪,仍是一贯的温柔微笑:“可以先送我们回家吗?”
“这么快就要回去?不等望吗?
“我想,吉冈优衣比我们更需要她。”凌慕羽幽柔地笑,水样的眼睛隔在浮华之外。
“望……的心里只有你。”上野稚有些为难,优衣与望的关系,旁人真的不知怎么去说。只是他们都看得明白,望爱的人从来只有小雨。
凌慕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重新问了一次:“可以送我们回去吗?”
“好。我去跟爷爷说一声。”仍然是很淡定的表情,可是上野稚仍然捕捉到她眼眸一闪而过的东西。
……
东大附属医院,高级单人病房内。
“教授,优衣怎么样了?”等永尾教授检查完,木野望急切的问。
“她没事,只是操劳过度。
可能在国外时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回来日本,突然一下放松下来,身体一时适应不了,又受了刺激,才会晕倒。”永尾教授看了眼尚未醒来的吉冈优衣,叹了口气说:“难为她了,一个女孩子跑这么偏远的地方,一走就是几年。”
“要住院吗?”木野望眉宇纠结起来。
“醒来就没事了,不过住一晚会比较好。她太急着医院上班了,自己身为医生也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她应该在家好好休息一些时日才回来上班的。”永尾教授低头望着这个年轻的女同事,摇了摇头说。
“嗯,谢谢你,教授。”
“不客气。”永尾教授笑了笑,便退了出去。
弯腰帮她拉好被子,木野望转身搬了张凳子坐到床边,伸手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没打点滴的手,深深地看着脸色仍然有些苍白的她。
他欠她,太多太多。他知道,她是因为他才会心力交粹的在宴会上晕倒。他从来,都没法顾及她的感受。
错的人是他,他不知道为什么上天要让两个如此美好的女子代他受过。一个,决意寻死;另一个,深深受伤。
五年后,彼此的命运又如此相似的纠缠在一起,而他,仍然不知道要怎么解决眼前这个复杂的问题。他爱小雨,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怎么噬骨的爱她,他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爱,然而他又无法对伤痕累累的优衣说拒绝的话。他想无论他怎么做,都会有人受伤。
抬手看了看表,他轻轻地站了起身,拿出手机走到窗前,拨通了上野稚的电话,把声音压得极底:“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