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摇头道:“不妥,三皇兄的人很难接近弟弟传递什么东西而不被张玉发觉。不如本王派一名心腹侍女,与三皇兄的人接头。本王唯有以侍寝名义招侍女单独相处,张玉才不便干预。”
两人又把接头人的姓名和暗号敲定好,时辰已经不早,客人们全都离去。
胜王临走的时候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说道:“九弟,本王曾派人下毒暗杀张玉,最晚他今日就会毒发。但是刚才本王观他神色如常,似乎并无毒发征兆,这事情有点蹊跷。”
英王心道,果然是胜王下毒,你先不仁日后别怪我不义。
英王面上却懊恼叹息道:“哎,三皇兄有所不知,张玉一直贴身带着一枚玉环,他曾经向本王吹嘘这是他家传宝物,可以避百毒。本王一直不相信事间竟有此神奇之物,当成笑话没有在意。如此看来说不定确有其事。”
胜王皱眉道:“看来只有等明日才能见分晓了。万一不幸张玉依然活着,咱们今后要小心行事了。”
英王回到府中已是深夜,酒劲也因为与胜王的一番话都消退了。他回想起张玉说的关于公主吴瑕的事情,加上自己在越国了解到的那些信息,也认为公主绝非等闲之辈。
她嫁到华国来,应该不会安于作个轻闲的王妃,或许真如张玉所说他应该与吴瑕来个彻夜长谈,探探她的真实心思。
公主吴瑕一直端坐在床头,凤冠霞披,却没有蒙红盖头。
在华国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出嫁,下了花轿拜完堂是直接送入洞房的,红盖头等新郎亲手摘下。
而皇家礼仪繁琐,对于不同出身的女子和不同等级的婚礼有着不同的规定。异国外族女子嫁入皇族,如果是嫡公主级别,为了体现对其尊重,新人拜完堂后,就可以由新郎揭开新娘的红盖头。一对新人共同参加婚庆酒宴,以平等的身份为皇族长辈敬酒。当然新娘不必花费太多时间在酒宴上,可以提前回洞房等候新郎。
英王与公主早已过了初识的羞涩紧张阶段,今日的婚礼也只不过是按部就班地一套礼仪。他们两人的思想远比生理年龄成熟许多,对于宫廷皇族人的性情也摸得很透,在洞房中彼此对视的瞬间,都似乎察觉到对方有话要说。
英王主动开口问道:“娘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吴暇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起身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双手捧到英王面前,等英王接了才拿起另一杯,微微一笑道:“你我在饮下这交杯酒前,臣妾想斗胆问夫君一个问题。”
英王早有心理准备,并不觉得诧异,他温和问道:“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吴暇一字一句道:“臣妾想问夫君是否愿意成就帝王之业?”
吴暇的声音不大,可是听在英王耳中如闻惊雷。英王极力压抑紧张与不安,迅速分析当前形势。越国公主从何处得出这样的推断姑且不谈,她为何会在此时有此一问呢?难道她发现了蛛丝马迹但无从证实,只能用诈,想看看他这位英王究竟有多少野心多少本事,能否为她所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