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连忙上前来拉柳煦：“小姐，咱们回去吧！”
柳煦有些着急，她不想离开，但正如江立所说，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绝非她可以干涉的。
但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谢禹森从中捣鬼！
“谢禹森，你到底想干什么？”柳煦挣开用力拉她的小蝶，愤怒地对上谢禹森含笑的眼眸。
“放肆！”谢禹森还未说话，江立阻止了柳煦，“祁郡王是奉命前来，即可容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直呼其姓名，让人笑话我江府没家教！还不赶快给祁郡王道歉？”
道歉？
怎么可能！
柳煦除了愤怒地看向谢禹森，恨不得咬他两口外，脑子急速转动，这一时间也想不到要如何对付他。
“罢了！”谢禹森轻笑，“用不着道歉。江大小姐是性情中人，十分率真，谢某不会和她一般计较。”
“只是若江大小姐不顾封国的利益，执意与东秦国奸细来往的话，怕是不止江大小姐，就连这整个江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也会被连累。”
“一旦被扣下通敌叛国之罪，嗯……”谢禹森留下了意味深长的拖音。
江立立马表态：“江家人绝对忠诚无二，请祁郡王放心！”
末了冲还瞪着谢禹森的柳煦皱眉：“你还不退下？”
柳煦当然听懂了谢禹森话里的威胁意味，她想问清楚谢禹森想要干什么？
但谢禹森此时却装作不认识她不说，还在江立看不到的角度不断对她挤眉弄眼的，她虽是又气又急，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算她再不喜欢江立和王氏，他们对她总有养育之恩。
虽然有私心让江家屹立在众臣之首，却也切切实实做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好事。
怎么着，她也没有想过让他们去死，尤其还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他们——毕竟小北她真的是东秦人，就算她没有做奸细，光她是东秦人这一点就可大可小。
江家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若江家真被扣上通敌叛国之罪，上头恐怕会本着宁愿错杀也不愿放过的原则，全部处决——正如十六年前的镇北侯府！
与其在这里僵持，倒不如回去冷静下来，仔细思索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柳煦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朝谢禹森微微一福：“祁郡王，抱歉，是我冲动了。”
又朝江立微微一福：“爹爹，女儿无状，惹恼了爹爹，还望爹爹原谅。”
有了谢禹森在这里做对比，柳煦清晰地意识到，江立算不上敌人，她只是不想被他们当棋子，想要逃离他身边。
此时最大的敌人是谢禹森，这个男人无比邪魅，难以捉摸。
可以表面温润如玉，仿佛世上最美好的品质都在他身上。
也可以用柳絮儿为饵，引得肖七和南飞落入陷阱，殊死博斗。
也可以做出半夜偷偷潜入女子房间，钻人被窝的登徒子行为。
也可以半夜到祠堂给她送吃的喝的用的，刨开他是害她被关的最大原因之外，这行为客观来说，还挺暖心周到的。
后世有句话人们常用到：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对柳煦而言，这谢禹森便是天使和恶魔的结合体，十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