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说不喜欢也不好，现在他还是病人，而且还是精神受了刺激的病人。
还好董夫人此时也看不过眼，出来笑着打圆场：“纯儿啊，你这话叫人柳大夫怎么回答？哪有讨厌病人的大夫？但喜欢不喜欢的，小孩子说说还行，现在你们都这么大了，不适合这么讲。”
董子纯没说话，只是拿那双小鹿般澄澈的眸子认真地盯着柳煦。
柳煦此时已经把所有可能被董子纯发现“用仙法”的可能都过了一遍，唯一的可能就是在石头镇上，朱家围攻之时，她为了给肖七拿“暗器”，在董子纯轿子里进过空间。
如果不是他的幻想，恐怕就是那时被他发现的。
“董公子，您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仙法？您什么时候发现的？”柳煦尽量笑得自然，是幻觉还是真撞见了她消失，这一点她必须弄清楚。
这和她判断董子纯的病症严重程度有关，也和她的秘密有关。
“在轿子里。”董子纯答得很快，不是幻觉，他的病不算太严重，但她的秘密是真被他发现了。
就在柳煦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心情更沉重了之时，董子纯还指了指阿诚：“阿诚也看到了。对吧，阿诚？”
阿诚笑得尴尬，看了眼董子纯，看了眼柳煦，还看了眼董夫人，无奈地点了点头：“对。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样，应该不会得罪柳大夫吧？
这看在董夫人眼里就是，董子纯看到柳煦消失一事，如她之前所想是幻觉，之前她还在逃避，现在无法逃避了。
而阿诚的表现，让柳煦更加明白了，自己一直以为瞒得极好的事情，原来早就暴露在董子纯和阿诚面前了。
也就是这两人替她保密了，否则现在她怕是被人当怪物围观了。
难怪有时董子纯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柳大夫……辛苦你了。”董夫人哽咽着握住柳煦的双手，“你一定要救救纯儿。”
“董夫人放心，我会尽力。”董子纯只是受了刺激之后性子有些变了，还没到出现幻觉的情况，柳煦不觉得有多难治，至于她消失又出现之事……她再想想办法。
“那咱们回石子村吧！”董子纯没得到柳煦的正面回答，却听到她答应董夫人救自己，便很愉快地认为她也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说走就走，董子纯便要阿诚去安排马车。
董子纯有些孩子气，董夫人没忘荣王爷是因为他们的家事才来的这县城，便与张妈妈一起去找荣王爷去了。
柳煦虽在晃晃那里学了精神疾病和一些心理学，实际遇到才是头一遭。
她做得最多的便是在一旁静静观察董子纯的行为举止，记到脑子里，待回去之后与晃晃分析一下他是属于哪一种的精神疾病，是否需要服药，如何治疗效果会更好一些。
他娘说等荣王爷一起走，却见他孩子似的坐不住，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还到院门口去张望，偏偏身子还弱，这么转来转去还把他累到了，干脆坐到院门口门槛上喘气儿。
“董子纯，这个缩头乌龟，终于舍得出来了！”董绵尖锐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过来，众人一惊，往外看去，就见董绵手里举着一把剪刀，朝董子纯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