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太太这才知道,她侄女向嫣定好的亲事被退了。
向嫣的亲事还是谢二太太帮着牵的线,男方是梅家的亲戚,家中富庶,后宅清净。
那孩子是家中幼子,上头有两个能干的哥哥,姐夫在去年的恩科中了进士。他自个儿生的俊俏,性子温和,喜爱作画,女色上颇为克制,没有通房。
对这门亲事,向大太太跟向嫣都十分满意。
却不想,都已经小定了,竟出了这样的岔子。
向大太太还说,她那一向身体康健的娘向老太太也气病了。
昨天晚上,清水巷的二老太太拄着拐过来,别说坐一坐了,茶都不肯喝一口,板着脸叫她快些解决这事。
谢琨歹毒无耻,令人发指,外头说什么的都有。家里的孩子要成亲的,要说亲的,都受到了影响。甚至去学堂念书,出门访友,都被人指指点点。
谢家的名声,就这么坏在了那畜生身上。
二老太太素来慈和,对小辈多有照拂。谢三太太做新媳妇的时候,没少得她老人家的提点。
对这位婶娘,谢三太太很是敬重。
面对向大太太的责骂,谢三太太还能辩驳两句。面对二老太太少见的冷脸与训斥,谢三太太却无地自容,只能受着。
陪笑送走二老太太,谢三太太更是心焦,床都躺不得了。二更天就起来念经,林霜降再不醒,她就要去上吊了。
王妈妈扶着一瘸一拐的谢三太太坐下,给她倒了杯热茶:“太太,润润喉吧。”
“放着吧。”谢三太太心乱如麻,拨弄着手里的佛串,焦躁地道。
“太太,”她身边的大丫头珍珠撩起帘子,禀道,“霜姑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