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洛脸上的笑意还没收回，就瞥见商华序正看着自己，眼中有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
“怎么了？”
商华序摇头，随后淡定的收回视线，没有说话，云灯大师虽然笑着，但眼神却一直往南洛那边飘去。
这样毫不掩饰的目光，谁都看得清清楚楚。
南洛权当没看见，自顾自的的看着霍度洗杯倒茶，动作行云流水，煞是好看。
“哎呀呀，三位施主就没有什么想问老衲的吗？”
“不问，云灯大师要是想说那便说，若是不想说，那就喝茶。”
霍度说完，便在他面前放了一个杯子，云灯大师也不恼，脸上一直笑眯眯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若是不开口的话，世人只怕要说这是遇到活佛了。
“老衲这些年在外云游，听说过不少趣闻，也遇到过不少妙人，各个都风姿绰约，有趣有趣。”
云灯说完，还眯着眼摇头，像是回味当初的乐趣。
“好些年不见，霍施主和南施主到是风采依旧。”
“云灯大师说话也如当年，一点没变。”
霍度笑着接话，南洛只是端起杯子放在鼻尖轻闻。
她已经不止一次后悔出这趟门了，先是一个商华序，现在又是一个云灯。
看他们的样子，还打算翻一翻陈年旧事。
“十年如一日，这时间啊在老衲眼中，也不过如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哪有什么变不变的。”
云灯话音刚落，商华序轻笑一声，引得三人朝他看去。
“大师所言，到是与我所想背道而驰。”
“若十年如一日，岂不是白活一趟。”
“哈哈哈哈，商施主所言极是，只是与老衲而言，这每日粗茶淡饭，烧香拜佛，日复一日，倒也悠闲自在。”
商华序垂眸不语，小院中一时半会儿倒也安静了下来，杯中的茶凉了，他才突然笑着敲敲桌面。
“若是我要过那一成不变的生活，定然是要拉一人陪我一起的，漫长岁月，才不寂寞。”
“佛家中有句话，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凭什么呢？我非要她与我一同入了那地狱，尝我之苦，品我之痛。”
南洛搭在石桌上的手指微顿，面上却没露出丝毫情绪，霍度眼神落在面前的茶杯上，一动不动。
三人心思迥异，只有云灯大师照旧。
喝完一盏茶后，三人起身告辞，还没走出院落，云灯大师突然开口说话，“万事皆有定数，若执念太深，伤人伤己。”
三人身影顿住，随后动作一致地往外走去，没人接话，云灯大师站在他们身后，脸上依旧是那副笑容，只是眼里多了几分慈悲。
出了清泉寺，霍度的小厮早早备好了马车候着了，商华序站定，看向南洛，脸上挂着笑意，眼里却如寒潭。
“明山要回去了吗？”
“咳，自然，出来几日家里人也挂念着。”
说完，避开商华序的眼神，朝着霍度笑了下，“这两日多谢霍将军作陪，若日后有空，一起喝酒。”
“自然。”
南洛跟着商华序上了他的马车，霍度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马车走远，小厮才敢凑上前低声问道：“将军，咱们现在去哪？”
“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