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肯定你自己真的要去送死,我不拦着你,可是你想想我们,想想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小松小月,你还有勇气去送的话,我只能送你去宫门口了!”段宏也从未有过的严肃,轻轻的拉着她的手腕,说完便没有再用力。
程茵茵抽开手腕,叹一声气,依旧逞强,“那现在怎么办?我们不知道那个人即将对太妃做什么,或者,用太妃来做什么交易。”
紧张与愤怒,让她此刻根本不能静下心来好好思考。
原来,他那么好心好意的找自己,给自己讲故事,给自己送关于段卓的消息,最终目的在这里,“都怪我不好,中了他的伎俩,要是我当时不跟他去,不听他讲故事,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没有错,就算当时你没有跟他去,结局也还是一样,他是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想要做的事情,你在能阻挡?只不过,他用了最体面的方式,给了你足够的面子。”段宏大手抚上她的肩膀,如沐春风的声音飘进她的耳里,却依旧不能洗涤烦躁的心灵。
“去他么的体面!”程茵茵一脚踢在桌腿上,脚趾的疼痛能让她清净一点,坐下来连续喝了好几杯水,这才能心平气和的与大家一同商量对策。
“清平,马上写信告诉单先生,一定要在皇帝的国书抵达之前,让他有充分的准备。”
“段宏,咱们和安宁快马加鞭去趟北国。”
程茵茵就像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军师指挥着,可是除了聂清平回应说已经飞鸽传书了之外,没有一个人按照她所说的准备去做。
“你们什么意思?”其实,程茵茵是自以为很冷静了,事实上根本就不是,着急环视了一圈,气愤的瞪着段宏。
安宁走上前,“你以为你是谁?你怎么安排我们就必须遵从吗?我不是你的手下,也不是你的丫鬟,我堂堂北国郡主,也有能力代表一下北国去与那个人谈判!”
说完,带着段宏出了门。
感觉就是一瞬间的事儿,房间里就只剩下仓大夫和程茵茵,其他人都各自忙着自己的计划去了。
程茵茵仰着头,倔强的不让眼眶里积满的泪水留下来,也不知道是懊恼还是委屈,反正情绪很复杂,只想哭,还真是怀个孕越来越矫情了。
“丫头,没事,这件事不能怪咱们任何一个人,其实,这些天,你已经尽力了,在尽力的保护每一个人,我也知道你答应了单先生要照顾好太妃,但是,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咱们静等下一步皇上的动向,不着急,其实,换一个角度,太妃在皇宫,好像比在咱们这里安全,皇帝不敢不保证她的安全,若是一个不小心,两国就容易引起战乱,你明白吗?”
仓大夫其实全场最明白的一个人儿,温柔的安慰着自己的关门弟子。
“谢谢你,师父。”不安慰还好,一安慰,程茵茵的整个情绪突然就绷不住了,直接直接扑到在仓大夫的怀里,放声大哭。
不仅仅是为太妃的事情,也不仅仅是为自己被皇帝耍的事情,同时也为段卓,为肚子里的孩子,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