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为什么把你留下来吗？”程茵茵仔细审视了一会儿，见她依旧泰然自若，一点儿也不胆怯，这才娓娓道来。
小春摇头，“奴婢愚钝，还请小姐明示。”
虽自称奴婢，可是她那高昂的下巴却桀骜不驯，是比主子的气焰还要嚣张的主儿。
“在我这儿没必要给我打哑谜，也没必要拐弯抹角，今儿兄长不在府上，管家年迈，我作为小姐，有的事情，不得不管。”程茵茵先是严肃的摆正立场，接着又问道:“说，你是从何得知李英莲这个人的？又是安了什么心，要说与夫人听？”
小春嘴角微微一撇，不经意露出一个冷笑，“小姐？你算哪门子小姐？嫁出去了又被退货回来了的小姐也配管这府上的事情？”
自知事情败露，小春便也不顾死活了，不屑的瞪向程茵茵，满眼的瞧不起。
程茵茵倒是不在乎她说的，她一向不怎么在乎别人的眼光，尤其是经历了太多的流言蜚语过后。
“暂且不管我配不配？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我刚刚的两个问题，如若不然，本小姐就只能以残害主子为由，将你移交给官府了。”
程茵茵见她不为所动，心中感叹看来是一位硬骨头，“我甭管你骨头有多硬，你可以看看在我偏院里住着的这位小松，你应该也听说了吧，他就是从衙门里死里逃生出来的，还得益于我们有钱把他捞出来，若是换做你，谁愿意出银两？又是女孩，唉，想想要在衙门里受得苦和委屈，我现在都不禁害怕起来了。”
果然，这一招还是见效，小春的脸色随着茵茵的话语渐渐变得深沉，恐惧慢慢由心头爬上了眼睛，爬满了脸颊。
眼神慢慢聚拢，终于正眼看向程茵茵，虽然再坚持，但也不敢去想象落入到了衙门手中，自己这副身子会如何，即便日后真能再出来，恐怕也是残破了。
“说说吧。”
程茵茵双手环胸，正好小月为其送了一张椅子出来，悠闲的坐下，静静等候这个丫鬟的“供词”。
“那天，上街为夫人买日用品，一个女子突然拉住我，说她是李英莲的丫鬟，我问李英莲是谁，她说是府上的二奶奶，然后还带我去看了那个二奶奶，还让我给夫人带信儿。”
说这些的时候，自然是省略掉了当中她拿好处的部分。
不过即使不说，程茵茵也不难猜到。
“就这么简单？”程茵茵蹙眉，目光如炬。
面对程茵茵的质疑，小春心虚的点点头，纠结着要不要将那丫鬟给自己银两的事情说出来。
“你还记得那个二奶奶住在哪儿吗？”
小春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不过我不会带你去，人家现在可是怀着孩子，大人的孩子，不能有三长两短。”
程茵茵看向她，冷笑一声，“看来，你也不是没有良知的，可是为什么就忍心刺激一个根本不能受半点刺激的人呢？你也是伺候夫人有几年了，就没半点情分可言？”
说到这里，程茵茵自己都觉得好笑讽刺，或许，在小春看来，跟着夫人没有前途，跟着有孩子的李英莲，更有前途吧。
“带我去，我也知道孩子无辜，我只是想去探望一下这位二嫂而已。”说完，转身回屋换了一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