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能留你一条命！”段卓道。
“可笑，我却从来不觉得我这条命有你重要，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和程茵茵一起死，要么，我把账本交给你，然后你跟我浪迹天涯，我也会放过她。”
凌素心抹了抹脸上泪痕，胸有成竹。
可是，她不知道，在段卓的心里，和程茵茵在一起才是最最重要的事。
连思考都不用思考，段卓抬脚便走，不想在与她多说。
“卓哥哥！”最终，段卓还是在她一声疾呼下停住了脚步，只不过依旧没回头。
“卓哥哥，你真要这么绝情吗？”素心不甘的问。
“从一开始立场就不同，年少时的玩笑话做不了诺言，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回去复命吧。”
“等一下！”素心跑上前，摇摇晃晃的步子最终还是抓住了段卓的衣袖，“卓哥哥，你知道我为啥没走吗？因为我知道你没走，我也知道程茵茵终究会回来，本来今天这个局是为她设的，现在看来，你来正好。”
段卓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更不想明白，狠狠甩手，素心虚弱倒地，就在段卓侧头时，看到了她嘴角的血渍。
虽没有询问，却还是停住了脚步，终究是有恻隐之心的。
“本来想着让她来，你肯定也会跟着来，现在好，就你一个人来了。”说着话，素心咳了几声，嘴里直接喷出鲜血来，“卓哥哥，抱抱我，抱抱我好吗？”
段卓蹙眉，终究还是朝她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只是抓着她的肩膀，并不打算去抱她。
“你！”段卓手腕一吃痛，惊讶的望着她，低头才看到手腕上被扎着一根银针。
素心深呼吸了几次，终于脸上浮出笑容，“卓哥哥，你知道吗？有你的童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你刚刚说不怕死，那好，就跟我一起死。”
素心不想把账本交出来，她也不忍心看着段卓最后被奸人所害，知道自己再也回不了京，命不久矣，干脆选择这样的方式了结，本想拉着程茵茵一起，现在想想，没有了程茵茵更好，就算到了地下，段卓也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这样想着，嘴角咧得更开，笑容更加灿烂。
段卓只觉得五脏六腑一阵剧痛，尤其是上次受伤的心脏，一口血喷出，竟连站立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心儿，卓哥哥从来没怪过你，把解药拿出来，咱们都不死，好吗？”段卓痛苦的哀求，只因为，他不能离程茵茵而去。
刚刚得知自己中毒的瞬间，他脑子里只有程茵茵，她的笑，她的哭，她的倔强，她的傻……她的种种！
“来不及了，断肠草根本没有解药，咱们就一块安安静静的离去，远离世俗纷争，下一世，我还要做你的心儿。”素心用尽全部力气，终究爬到了段卓跟前，轻轻躺在他的怀里，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段卓也实在没力气推开，就连想要开口问账本在哪儿的力气都没有，只有呆呆的望着天空，漆黑一片，仿佛要将人吞噬了一般。
“段卓……”依稀间，段卓似乎听到了程茵茵在呼唤自己。
但是声音却缥缈得很，来自哪个方向都判定不出来，轻轻嗯了一声，心中想说：“对不起了，茵茵，终究是我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