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抿了抿唇，后退两步。
李茂，你要是再这样，我下次定不会见你！楚乐话里除了恼怒更多的是羞意，李茂和她靠的这样近，竟然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李茂退后两步，眯了眯眼。
楚乐羞恼一甩手：我不要你送，我回去了！
李茂轻笑一声，眼睁睁看着楚乐的背影离开，竟然一步也没有追上去。
但很快，楚乐折返回来，脸颊燥的通红。
你……
找不到路？李茂愉悦地勾起唇角。
李茂念著楚乐入宫次数甚少，找不到路也是正常的。
但实际上，楚乐前世在宫里走了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遍……只是后来，她被囚于冷宫当中，多年未出。
再熟悉的路也要陌生，今生的记忆一点点覆蓋前世那些细枝末微的回忆，夜里的宫中昏暗让人视物不乐，所以楚乐……
是真的找不到路了。
李茂，你是不是故意的！楚乐被李茂笑的更是脸颊滚烫，心中不免庆幸此刻天色深沉或许脸上的红晕没那么明显，但终究还是恼怒占了大多数。
李茂只是含着笑意否认：怎么会呢?既然楚乐不让我送，那我不送便是。
楚乐恼怒跺脚：你！好了李茂，我承认我找不到路，你很得意是不是？
我不叫你送，我随便找个宫人，也能带我去望舒园！
楚乐向来强势惯了，在李茂面前承认自己连找路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心里的羞恼是真的。
李茂大概也是意识到了一点，赶紧上前讨饶。
不知道我能不能有这个荣幸，送乐安郡主去望舒园？
楚乐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但也没有拒绝李茂的同行。
李茂就这样和楚乐并肩走在夜晚的皇宫当中，周围极为安静，偶尔有宫人低着头提着灯来来回回。
无论是李茂还是楚乐，都并不希望被人发现两人深夜独处，一路上都是避开人走的。
所以一路上也没人发现他们。
楚乐更是赌气，不愿意多说话。
两人路过皇后的居所坤宁宫的时候，李茂却突然开口了。
楚乐。
楚乐没有应声。
李茂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楚乐，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吗？
楚乐怔了一下，终于有了反应，转过身看向李茂。
她当然知道李茂是什么意思。
上次李茂在她面前发病，对母亲的眷念不似作假，而这一次李茂发病，皇后连看一眼都没去。
明明母子两人身处一宫，那么远的距离，皇后生生不愿过去。
如果换做是楚乐的话，恐怕也会痛心。
楚乐站定。
李茂，这天下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儿，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皇后娘娘今日没有去见你，但我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
李茂本来以为楚乐赌气不理他，没有指望得到任何的回应。
此刻楚乐开口，反倒是李茂诧异了。
楚乐认真地看向李茂，那一双幽深黑瞳倒映的不止有月色皎洁，还有李茂的影子。
我亲眼所见，皇后醒后因为担忧你的病情，焦急不已，只是最后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