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晴朗的好景转眼被黑云遮蔽,暴雨像断了线的珠帘,从天而降,在空中互撞,溅成迷潆的白雾。
“这天气不用守值,都进去喝口热茶。”张望岳身形出现在福安镖局门楼下,对两名趟子手道。
“得嘞,多谢镖头。”
三人待要进入镖局,踏踏的马蹄声急速靠近。张望岳本能转身。
但见一匹青骢马撞开雨帘驰骋而来,距离靠近时降了速度,见马背上是一名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女子。
“请问周镖头可在?”马蹄声,女子话语响起。
两名趟子手不约而同感觉青衣女子话娇滴滴、软绵绵,都能酥了人骨头。
“姑娘找周岩周镖头?”张望岳问。
“嗯!”
“这雨下的急,先到客房话。”
“多谢”
女子跃下马背,趟子手上前道:“姑娘,这马就交由我照料。”
“好,谢哥。”
趟子手内心嘿的一笑,心道找周镖头的这姑娘声音悦耳,性格和善大方,可真好相处。
“姑娘请。”
张望岳带路,女子随同,两人进镖局到了客房,趟子手紧随其后端来热腾腾的茶水。
那女子答谢一声,摘了斗笠,一张明眸皓齿,肤色白腻,美目流盼,桃腮带晕的精致脸面呈现在福安镖局的总镖头视线内。
张望岳暗道一声好相貌,问:“姑娘如何称呼,打哪儿来?”
“李莫愁,自终南山来。”
张望岳忽地的便想起周岩曾经两次千里走单骑去终南山的一幕,心道莫非就是找这女子,真要如此,关系匪浅。
“原是李姑娘,找周镖头可有要紧事?”
李莫愁瞬间警惕起来,“这是福安镖局?”
张望岳江湖阅历何等丰富,他和善道:“李姑娘无需提放,之所以如此问来,是因周镖头已经辞去镖头职务,不在镖局。”
“啊!”李莫愁大吃一惊,“他住在在哪里?”
“当下亦不在中都。”
“可知去哪里?”李莫愁忙问。
“湘西。”
“可知何时归来。”
“不确定。”
李莫愁立刻盘算起来,下山时对师父几个月,等不是办法,要不便走一趟湘西,一来一回,时间恰好。”
“姑娘如果有要事,镖局可想方设法寻周镖头。”
李莫愁莞尔一笑,“多谢,不劳烦,我去湘西。”
“姑娘没有头绪,如何寻找?”
“你告诉我不就得了。”
“这也未必能寻到,镖局安排人手打探,姑娘在中都等候,妥当一点。”
“不要紧的。”李莫愁坚持己见。
和黄姑娘一样,都是极度有主见的人,张望岳初步得出结论。
“可南下一路不太平,贼匪出没,帮派争斗,姑娘只身一人,周镖头哪怕得知,也不赞成姑娘如此行径。”
“你又为何如此关心?”
“周镖头是我兄弟。在下张望岳。”
“原是张大哥,失敬。”李莫愁放下警惕,声音婉转,言语带有敬意,没有丝毫作假,“莫要替我担心,我武功纵然比不得周镖头,但寻常江湖高手亦非对手。”
张望岳稍微寻思,道:“也行,周兄弟眼下应在岳州、衡阳一线,姑娘抵达湘西,可寻洞庭烟波钓叟、衡山派刘轻舟,倘若途中有需,亦可到桐柏山、伏牛山大寨或者丐帮报上周兄弟名号。”
“好。”李莫愁起身拿斗笠。
“姑娘不急,带镖局安排客栈,雨过天晴再走不迟。’
“等不如赶。”
“我送姑娘。”
张望岳相送,李莫愁到镖局门楼下时趟子手已经牵了马过来。
“等寻了周镖头,到中都时另行答谢张大哥好意。”
“李姑娘莫客气。”
“再见!”
“一路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