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觅回过神赶紧给她续上:“你尽管喝,车上有很多水,管够。”
哑妹喝完一杯水又把杯子递过去,足喝了一大半壶水才停下,恰好外面传来卖粥的声音,江逾白让马车停下来。
容绝会意走下马车。
江逾白对哑妹道:“饿了好几天,先吃些易消化的食物,对你的胃比较好。”
容绝把粥端上来后,江逾白盛了一碗粥,柴大娘伸手想接过碗,江逾白却抢先拿过勺子,挑了一小半勺粥吹凉后送到哑妹嘴边。
哑妹大约是饿了,想都没想张嘴把粥含到口中。
柴大娘尴尬地收回手道:“孩子饿坏了,从前没我们同意,她不会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
容绝看到江逾白熟练的动作,调侃道:“你伺候人的功夫进步不少,可惜晚儿没有机会享受,用在这位姑娘身上倒是不错。”
江逾白没有理会他,而是认真地给哑妹喂粥。
“哑妹有名字吗?”容觅好奇地问,总不会一直叫人家哑妹吧。
“把她从山里带出来后是要给她取名字,但桓儿说哑妹只是暂时失忆了,不代表她原来没名字,将来想起来倒不好改口,甚至有人建议他娶哑妹也被拒绝,说在他对哑妹只有兄妹之情。”
柴大娘说出这番话让容绝一震,当年他也说过相同的话,他对晚儿也只有兄妹之情。
经打听江逾白才知道,哑妹竟是柴大娘母子在山里捡来的,没有人知道她从哪来,一个人无忧无虑生活在山林里。
饿了就到山神庙吃东西,渴了就喝山泉水,困了随便一个棵大树下,一个洞里就能躺下睡,天为瓦地为市区,不知何为恐惧,不知何为险恶,不知人心分善恶……至纯至净的心灵。
庆幸是柴大娘先遇到她,他们没有嫌弃她不会说话,不通人情世故,把她带回家待她如亲骨肉。
若哑妹就是晚儿多好,总算是弥补了她缺失的亲情、家庭温暖,她的人生终于圆满不再有遗憾,余生应该是平静而惬意,笑看世间风云千百回。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哑妹扁着嘴一脸委屈看着他。
想得太入神忘记给她喂粥,江逾白赶紧挑了一勺送到她嘴边,哑妹马上喜笑颜开地吃粥。
江逾白喂完一碗粥,以为哑妹会吃第二碗,结果她却趴到柴大娘怀里闭眼就睡熟,不在乎此前吃过苦,不在乎身在何处,不在乎身边还有陌生人存在,就在这么大咧咧地入睡。
柴大娘道:“哑妹就是样,想睡就睡,什么都不管不顾,就真太失礼。”
“没关系的,我们不介意。”江逾白含笑道:“或许她只是达到做人的最高境界——困了睡,饿了吃。”
到了隐庄的办事点,容觅把哑妹和柴大娘带到厢房,命小丫头送来一盆热水,炉子也得烧着热水备用。
血液凝结干涸后,把布料和伤口粘连在一起,容觅先用热毛巾把伤口捂软化,再用剪刀把衣料和伤口一点点分开,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完成分离。
用热毛巾轻轻擦干净哑妹身上的血迹,容觅松口气道:“幸好已经入秋,伤口没有化脓,很快就会痊愈。”
柴大娘松了口气道:“哑妹,听到没有,你的伤很快就会好起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家,不卖汤我们可以回去种地,日子照样过。”
柴大娘给哑妹上完药,给她换上吕桓买回来的衣袍,容觅乍地看过去差点要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