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已经找到了,目前两家的利益关系已经怎么掰扯都弄不开,至少黎易青现在欠了顾芸生,顾家一个人情,且魏王此刻还没有登基,要谋划什么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那么,谁是未来那个,被魏王登基之后认回去的,被遗落在城中许多年的“黎沛槐”呢?
顾芸生在课堂上发着呆,脑袋被人丢了个石子,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出去外面罚站。”面前是赵谦黝黑的脸。
纪媛媛已经在旁边扯了她许久了,直到赵谦到了面前,顾芸生还在神游天外,被丢了石头打了才迟钝的反应过来。
哦,她忘了,自己已经进到了甲武班了,是正儿八经天天待在赵谦眼皮子底下,一点懒都不能偷了。
顾芸生揉了揉脸,乖乖的站起来拿起兵书,站到了房间外面。
赵谦讲课有他自己的一份道理在那里,与丁武班上课的氛围不同,这里的学生在赵谦面前,那可是大气都不敢多喘两下,就生怕自己什么地方没有做好,被这位老师记在心里,然后加训。
在顾芸生和纪媛媛眼中的日常训练,对这些人来说算是痛苦的了。
“为什么不能在河边伏击?”赵谦点了点地图之上的敌军地点,目光在学堂之中扫了一眼。
大家昂首挺胸盯着正前方,不敢和赵谦对视,也不敢低下头做出还在思考的模样。
赵谦讲课,多是讲的自己实际战场上的经历,在书院所有的老师中,他是最有资历的那个,几乎可以说是一本活的兵书。
他的年纪不大,却因为早年的事情颠沛流离,是大大小小的战斗打了不少,一路走到这个位置真的就是凭借自己的功劳上来的,即便有人想要抨击他,翻阅他的生平,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没有人会不敬佩这样的将领。
赵谦的眼光何其毒辣,稍微扫了一眼底下的学生们,就知道大家就算是有答案,这个答案多半也没有什么底气,他的视线余光看了一眼靠在门边,虽然站着直直的,但是神情一副吊儿郎当的顾芸生,最后还是喊了程又青起来。
“……地势不利,且我们的士兵并不擅长水战,况且弓箭也不足,若是长时间跟他们在这里耗是耗不起的。”程又青斟酌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听完,赵谦脸上表情没有怎么变动,程又青也拿不准自己说的有没有道理,下意识的看了顾芸生一眼。
“你看她干什么?”
这视线一下就被赵谦抓了个正着,兵书迎头就敲到了程又青的脑袋上,“她是你老是还是我是你老师。”
“当然赵老师你是。”程又青捂着头,苦哈哈的收回自己的视线,“我只是眼睛痒了,动一动。”
“眼睛痒了?”赵谦哼了一声,“那自己去外面洗个冷水澡,给我折腾舒服了再回来。”
赵谦的性子一向阴晴不定,是以这些甲武班的学生也习惯了他上一刻笑脸这一刻怒脸,不过今天这位黑脸将军的火气似乎尤其的大,大到甚至不需要火焰靠近,他自己就能炸起来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