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沈君雅大概都不会与他们善了。
温朝阳唯唯诺诺地说着自己私自投的项目赔了个底掉的事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希望获得沈君雅的原谅。但沈君雅是什么人？生意做了那么久，单是在心里算算那个项目的规模，就是知道温朝阳肯定没有说实话。
男人沉着脸，离开办公桌，踱步朝温朝阳走来。
阴影随即将温朝阳笼罩，后者抬眼便能看到那张布满了阴霾的脸。
“姐夫……”
沈君雅对此置之不理，伸手掐住了男人的脖颈，露出了极少在外人面前展现的凶恶模样，恶狠狠地说道：“说不说实话？不说话的话……”男人的手越缩越紧，温朝阳伸手挣扎，却没有办法撼动分毫。
沈君雅用行动表示，只要他今天不说实话，自己的这条命就要交待在这里。
即便心里清楚，沈君雅不可能放着自己的锦绣前程不要，为了六千万而杀人。但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在温朝阳脑海中响起：“万一呢……万一沈君雅真的敢动手怎么办？你真的敢赌吗？！”
他不敢。
他要是敢的话，他就不是温朝阳了。
“我……我说……”气音挣扎着从温朝阳的口中发出。
下一秒，沈君雅就松开了手，嫌恶地盯了自己的掌心数秒之后，转身抽了一张消毒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手，从掌心，到每一根手指，每一道指缝……一一清理干净。
“说。”
躺倒在沙发上的温朝阳气若游丝，粗喘了半天才稍稍缓了过来。他不敢看眼前男人的背影，深怕再想到适才那一瞬，沈君雅给他的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之前……表哥说要创业，让我借款给他……我就借了。”
“后面表叔说他看上了我们家那里的一个山头，让我给他投资投资，做做生意，所以我也投了……”
“还有，表姑……她跟我说想要盘市中心的店铺，给她发展发展手工扫把的生意……”
……
到底说了多少，连说话的温朝阳也记不清了。他只能看着沈君雅的脸色一点点往下沉，直到最后阴沉得能滴出水一般。
其实还有许多他没说的，只不过十分有眼色地噤声。
一室的沉默、压抑，就像是一双无形的手，牢牢掐着温朝阳的脖颈。他能听到办公室里那细微的秒针走动的声音，更能听到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
少顷，沉默良久的沈君雅终是开口：“这件事，温甯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