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着秦缈的那个答案，等得太久了。
秦缈看着办公室里的这一群酒鬼，无奈地笑了笑。她还一直以为这群人是真心要给她过生日的，现在看来，倒是为了找到一个理由去发泄，而“老板生日”这个主题，给他们很好的宣泄口。
“秦缈……秦缈！”酒鬼之一的纪铃周拿着酒瓶，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一手搭在了秦缈的肩上。后者分外嫌弃，但仍没有扔下女人的手。
只听纪铃周咿咿呀呀地说着话，前半段说了什么，秦缈当真是一点都没听清，倒是后半段听懂了一些。
“你这个人自大的要死，可偏偏好像什么都会……真的是气死我了！”
秦缈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刚想开口却被女人一巴掌封住了嘴。这时的秦缈才一脸嫌恶地将纪铃周捂着她口鼻的手拍掉，而后抱怨了一句：“都是酒味，臭死了。”
纪铃周已经喝得意识不清，自然没有听清秦缈说了什么话，之时自顾自地说道：“虽然你这个人，真的很恶劣！但是……对我也是真的没话说……”
那是因为利益能让友情更牢靠，你这笨蛋。
秦缈双手环胸，眸中戏谑地看着自己身侧的纪铃周，默默腹诽着。
“别一直自己一个人了……多可怜，多孤单啊……”
女人醉醺醺的话语落下只是，秦缈往旁边撤了一下，将纪铃周一直搭在她肩上的手拨开。
“你喝醉了。”秦缈说话的声音冷了一些，但纪铃周并没有这种感知——喝醉酒的她，对于情绪感知的变化异常迟钝。要是放在平常，她是绝对不会在秦缈面前多说一个字的。
可当下，她不止说了，还有些滔滔不绝的架势。
幸好，许翊将人架走了。
否则秦缈一定会做些什么，让纪铃周醒醒酒。
“你不走吗？刚刚不是一直在看时间吗？”许翊将纪铃周安顿好之后，便朝秦缈走了过来。
秦缈正站在原地，倚着白墙，神情平静地看着四周的一切。有酒量不好的，现在已经七零八落地趴倒在桌面上；也有酒量好的，此刻勾肩搭背地站在窗前，看着外头的月朗星疏。
秦缈立于人群之间，却将自己的周边划上了清晰的分割线。她会站在自己画得圆圈里，朝外头的人友善地打着招呼，也会在心情激动时给人一个客气的拥抱。可所有的亲密，几乎到此为止，她始终没有踏出圆圈一步。
始终……孤身一人。
听到许翊的声音，秦缈收回视线，无奈地笑了笑：“把这群醉鬼扔在这里，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我可不想过完生日，又去派出所走一趟。”
“那我之后一年的运气，一定很烂。”秦缈笑着吐槽了一句，可心绪明显已经飘远。
许翊与她并肩而立，白墙上有两人身形轮廓的影子。
“快去吧……这里有我呢。”许翊温柔地笑了笑。
他没有偏头看秦缈，他也相信秦缈没有看他。
“承认吧，你的半颗心都飞远了……”
白炽灯的光，将人照得有些恍惚，许翊眨了眨眼，将眼中的情愫尽数收敛。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