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想跟沈嘉蓝说话了。”
这句话说得幼稚，秦缈不过如平常一般散漫地笑了笑，眼中却无甚情感，宛若浓稠的墨将一切包裹。
秦缈看着被她搁在桌上的《资本论》，突然想到里面很有名的一句话：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冷霜，能拜托你一件事吗？”秦缈跟纪铃周两个人窝在学校创意园区的咖啡厅里，这里人少、僻静，整个店里除了她们两个人之外，也只有一个已经毕业的学姐——她是店主。
自纪铃周把冷霜介绍个了秦缈之后，两个人一见如故，经常在朋友圈相互点赞评论，交叉度极高。
“怎么了？突然给我打电话了。”冷霜那里的背景音吵杂，大概是在自家的酒吧里。
秦缈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想做一笔投资还缺点钱，那里有几幅收藏的油画、水彩，都是名家创作的，还有一些艺术品，我想让你帮我都卖了。”
冷霜家里是做艺术品买卖投资的，找她是最靠谱也是最快的。
“啊？”冷霜一副不可置信地样子，还特意走到了外头安静点的地方又问了一遍，得到了一样的答案后，她不由失笑道：“不是吧？秦家的大小姐也会缺钱？！不是你缺多少钱……我这儿还有，可以先借你，没必要把自己搞得那么落魄吧？”
秦缈听着冷霜的打趣，面上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意，随后报了一串数字。
冷霜听完后，似是卡机了三秒，随后装作无事发生地继续说道：“可以，我回头让人给你估个价，然后尽快出手……”
“不是！你要那么多钱干嘛啊？！你不是跟纪铃周在做生意吗？难道全亏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不可能吧！”
“就你们那小破公司能欠什么债啊！”
冷霜原先还能绷得住，越想越觉得这个数字离谱，语气陡然一转。
纪铃周分享了一只耳机，听着耳机里冷霜的破音，笑得直打哆嗦。
秦缈也是咳了数声之后才将笑意憋了回去，缓着声音说道：“冷大小姐，虽然我们那公司确实目前没啥业绩，但是你好歹也是投资人，能不能不要用小破公司来形容？”
“这是重点吗？！”
冷霜这人的性格跟她的名字一点都不搭，活脱脱一点就炸的脾气，听说是像她爸。
秦缈也没有具体说什么，只是挑了几句重点讲：“投资的本金大了些，不过你放心，不会亏的。再说了，高风险，高回报，我这是为让我们的公司脱离‘小破公司’的头衔而做得努力。”
冷霜还是半信半疑，沉默地数秒后又转而问了一句：“那你把那些艺术品卖了，钱能够吗？”想要资金快速回流，肯定是卖不出什么高价的。
“够了。”
秦缈挂了电话之后，正巧撞上了纪铃周打量的目光，挑眉问了一句：“干嘛？”
“个人资产不能跟公司资产混为一谈的，连我都懂的道理你不懂？”纪铃周将一只耳机还了回去，双手托着下巴。
其实秦缈要这样做她也是不支持的，但是没办法，这姑娘主意大得很，管不了。
“我知道，但是这次不一样。”
秦缈的话引起了纪铃周的好奇，“怎么不一样？”
“这是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