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依是香气四溢,只是再也没有幸福的味道,此刻被哀伤笼罩。
货已经都卤出来了,今晚必须得发出去了,不然太多也吃不了。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打了几个电话,告诉江城三家店的人,明天再买一天,可能得放两天假,有货再通知。
何树槐意思到不对劲,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夏荷花压抑着声音说,二哥别问了,不是什么好事?你们愿意回来,就回一下,但千别不要告诉薛贵平和孙浩,不是什么好事,会很没面子。
何树槐遂不再问,想着还是回去一趟,肯定是出了大事,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停业一说。
安排好了事情,去她妈的房间找了衣物,带着人又往家赶,让肖恩去县冰厂拖冰,还要弄棺材。这天热的,没有冰,明天就得臭了。无论怎么样?都是她妈,必须好好的安葬。
进了村,远远地就听到哭声震耳。夏荷花眼眶一热,不由地眼泪就下来了,以后就没有妈了。这绝对是原主的泪水,不是她秦沐沐的泪水,因为她来后,没有感受到多少母爱。
但不管是谁的泪水,此时都在她脸上肆意地流。所有的人都看着她们一行人回来,三姊妹哭着跑到灵堂前的地上,跪到在门板边上,他们的妈的身边哭了起来。
门口看热闹的村里人,都哄了过来,指指点点的,有可怜声,有唏嘘声,有嘲笑声……不绝入耳。天热,一阵一阵的味道,熏得人要吐。
赵婆子已经哭了好久了,见到她的乖孙来,又伤心得差点晕过去,被她媳妇扶着,扑到夏荷花的跟前,搂着她一边哭一边说:“我的乖乖啊!你娘给你们丢脸了。可是,你们以后也没有妈了啊!天啊!怎么不换我死了算了,留在这世上干什么?我是造了什么孽啊……”
字字泣血,夏荷花也抱着她哭。多好的姥姥啊!为什么要让她甩这个老脸,遭受丧女之痛,为什么?
姥爷沉默地坐在屋边的椅子上,抱着头,都不敢看人。舅舅蔡招军和表哥蔡恒在外面坚持着,跟着干爸安排事。再不好意思怎么办?自己家的人也要安葬下去。
“你个笨蛋玩意,你真是笨死的,你从小就笨,这种事多的事,有啥大不了的,你就一走了之,让几个孩子怎么办?又没爹又没妈的。”蔡招美也在一旁恨铁不成钢的大哭,有点情真意切的味道。她也确实说的是实话。
夏荷花是不会哭词的,只会任眼泪横流,这绝逼是原主的眼泪,不是她的,哗哗地流过不停。
何建军等她们哭了一会,就来叫夏荷花。没办法,这个家现在只能她来当家了,很多事情要找她商量。
商量了一些事情,何建军说要带她去村里请丧夫,出殡是需要人抬棺材的,现在都是土葬,从家里把棺材抬出去,是需要人的。夏爱军太小了,也不会说什么,家里没有男丁了,只能夏荷花去。
夏荷花对她干爸说:“干爸,不用,我请人吧!我们家这种情况,估计蛮多人不情愿。要是花钱,看有没有人看在钱的份上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