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善不由便讶异的问道:“可是这里面还有隐情?”
姚泰吉沉吟着说道:“大人恕罪,下官这里有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哎呀喂,我的姚大人,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右少卿急声说道。
李治善接了右少卿的话,点头道:“是啊,在座的都不是外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下官听闻,贾大人深得鹤庆候看重,两府之间常有往来,不知是真是假。”
“鹤,鹤庆候……”右少卿瞪目结舌的看向姚泰吉,“姚大人这话里的意思,我怎么就不明白了?”
姚秦吉对着右少卿拱了拱手,“大人言重了,下官只是说了句玩笑话,哪里有什么意思。下官这就去把贾大人请来。”
话落,便要起身。
却在这时,李治善开口了,“等等。”
姚泰吉欠起的身子,重新坐了回去。
李治善曲手成拳,一下一下的敲着身侧的桌子。看似怡然悠适,实则脑子里却转得像个风火轮。
詹宝茹夺色不成便毁了小覃太医的脸,之后横死在候府别院。小覃太医和这位苏小姐是师兄妹……苏旻挑衅滋事,挨了几鞭子死在回府的路上……贾荃亲自去苏府拿人……
左右少卿目光灼灼的看着眉目轻垂的李治善,他们不明白自己的这位上峰大人在想什么,但却又下意识的知道,今日之事事关重大,也许一个不慎,他们便官位不保。一时间心如擂鼓,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良久。
李治善终于抬起了微阖的眼眸,朝几人看来。
“大人!”
左右少卿齐齐出声。
李治善摆手,示意两人噤声,他则朝姚泰吉看去,“姚大人,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姚泰吉闻言,扯了扯嘴角,苦笑道:“大人,如果下官说两害相权择其轻,大人会选择谁?”
也就是说,姚泰吉也没有两全的法子。
李治善闻言又是一阵默然。
而恰在这时,外面匆匆走进来一名着青衫的文士。
“大人,长公主府的韩长史求见。”
李治善闻言一怔,下意识的问道:“他来干什么?”
“嗯哼!”
姚泰吉轻咳一声,待李治善朝他看来时,他以拳抵口,轻声说道:“大人,苏小姐是在见过长公主后回府的路上被苏旻拦车的。”
意思也就是,这位韩长史很有可能也是来说情的!
李治善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要知道长史不同于公主府别的属官,长史是由皇上直接任命的,享朝廷俸禄。
而今上,最信任的兄弟是璟王,最宠的却是这位长公主!
一时间,将心里把个贾荃骂得狗血淋头,你招惹谁不好,非得招惹这么个人!真以为抱着鹤庆候的大腿,就能高枕无忧?万事大吉?这是那位璟王不在京中,若是在京中,一阵鞭子抽得你分不清东西南北。
叹了口气,李治善对三人说道:“我先去见见这位韩长史。”
三人齐齐站了起来,“大人请,我等在此恭候大人。”
李治善点了点头,抬脚朝外走去。
他一走,左右少卿齐齐目光如炬的看向姚泰吉。
姚泰吉自是明白这二人的意思,哂笑一声,说道:“实不相瞒,下官与璟王府的这位沐管家也不甚相熟。”
“即是不熟,怎的却托情托到了你手里?”左少卿隐含不悦的问道。
姚泰吉闻言,顿时苦笑不已。
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好吧?
可是,却又深知,他若是不能给出一个好的解释,从此就算是将这两位上峰给得罪了。
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或者沐管家也曾找过几位大人,只是几位大人都不在府里呢?”
左右少卿闻言,想了想,觉得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当下,深深懊悔,今日应该迟些出门,白白错过与璟王府结交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