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怎的来了?”
覃鸿雪怔怔的看向一瞬变了脸色的燕行。
“苏姑娘乔迁之喜,我来给她道喜的。”
说着,不动声色的上前,横在覃鸿雪和苏宬之间,苏宬早在他出现的那一刻,便松开了握住覃鸿雪的手。听燕行说是来驾她乔迁之喜的,下意识的便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
嗯,今晚月亮很圆,月色不错!
燕行却是已经问着覃鸿雪,“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我看你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出什么事了?谁为难你了?”顿了顿,目光轻抬,瞥了眼苏宬,“或者是有人为难她了?”
覃鸿雪摇了摇头,转身将秦桑带了上前,指着燕行对秦桑说道:“他是大夏国最尊贵的王爷,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会替你,替荷香做主的。”
秦桑“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燕行脚下,哑着嗓子哭喊道:“求王爷做主。”
燕行目光在覃鸿雪和苏宬脸上转了转,稍倾,大马金刀的往正堂的椅子里一坐,“说。”
秦桑的话说完,泪流满面的看着燕行,“王爷,求您救救他们吧,我给您磕头了。”
话落,“咚咚咚”的猛磕起来,不多时,额头上便一片青紫。
“起来吧。”
秦桑还在犹豫,广丹却是不由分说的便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又是难过又是心疼的看着她额头上的那片青紫。
“拿人炼药?”燕行嗤笑一声,声如冷冰的说道:“我燕氏才开朝多少年,便有人如此无法无天,胡作非为,这是打算亡我大夏吗?”
燕行的气势本就极强,这一动怒,凌凛之势使得周遭的空气都为之停滞,苏宬几人甚至有种呼吸都为之受困的感觉。
耳边,燕行的声音再起。
“落羽,告诉左奕,让他亲自走一趟,本王要活口。”
落羽应声而去。
燕行怒色未歇的目光淡淡的扫了眼秦桑后,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蹙。
苏宬知道他这时看出秦桑的不同来,抿了抿唇,她上前一步,对秦桑说道:“你要留下来可以,但必须跟我签死契。”
秦桑忙不迭的点头,“我签,我签。”
“你知道死契是什么吗?”苏宬问道。
“知道。”秦桑小声说道:“就是不能赎身的卖身契。”
“可以赎身,但必须得到我的同意。”苏宬补充道。
秦桑细长的眉眼里闪过一抹亮色,却是转瞬即逝,看着苏宬急切的说道:“我一辈子跟着小姐,不赎身。”
傻丫头!
苏宬长长的叹了口气,点头道:“那回头你把手印按了,我让陈伯去官府报个备,你就留下来吧。”
秦桑当即便跪了下来,“秦桑谢大小姐。”
苏宬把人喊了起来,示意陈伯把人带下去,见广丹频频向外张望,干脆把广丹也打发了下去。
屋子里,便只剩下她和覃鸿雪,燕行三人。
苏宬这才凝目看向燕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随着苏宬的话声落下,覃鸿雪也下意识的目光轻抬看向燕行。
他虽然于人情世俗迟钝了点,可也不会真就认为,璟王会在这个时候来贺苏宬的乔迁之喜。
燕行默然不语,不知道是因为事情太严重,不知如何开口,还是在心里组织着语言,怎样用最简单的话把事情说完。
却不知,他越觉默,苏宬的一颗心便越往下沉。
燕行的为难,是事缘于她,还是……苏宬莫名的便白了脸,朝覃鸿雪看了过去。难道是皇贵妃她……想到皇贵妃,苏宬一颗心,慌的就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好在,燕行终于开口了。
“今天在皇宫,皇兄提起了你。”
话落,燕行抬目朝苏宬看了过来,漆黑深遂的眸子宛若浩瀚夜空的星子,晶莹闪烁,璀璨神秘。
苏宬却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皇上是不是打赏嘉奖我?”
燕行被苏宬问得怔在了原地,什么时候这人蠢成这样了?
如果皇兄是要嘉奖她,他用得着为难吗?
“皇兄之所以提起你,是因为杨园先说起了你。”燕行说道。
杨园!
苏宬的眼底绽起抹嘲弄之色。
杨园可是苏春的靠山,这是打算替苏春出头了?
苏宬看向燕行,问道:“杨园说我什么了?”
“杨园说,成国公府大小姐虽有侠义之心,却无忠贞之志。”燕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