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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反目,恃功以傲小人得志(1 / 2)

同一时间,成国公府。

苏宓得了管事的回报,扬手便将捧在手里的瓷盏朝管事脸上砸了过去,茶叶挂了管事一脸,他却连动也不敢动一下,只是顶着那张狼狈不堪的脸,可怜巴巴的看着杏雨。

杏雨很不想沾这事,但想到这人的婆娘丽芸管着二少爷苏昘屋里的事,琴姨娘死后,自家老爷便将二少爷的事全权交给了丽芸,平日里就连夫人都不能插手。若是把人治狠了,往后二少爷屋里的事,怕是想打听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么一想,杏雨少不得上前轻声劝道:“小姐,屈管事虽然办砸了差事,但看在她对小姐一片忠心的份上,你就饶过他这一回吧。”

“废物!”苏宓目光轻抬,刀子似的睇向脸上滴滴哒哒淌着水的屈平,怒声骂道:“你说你有什么用?之前让你在乌溪河找苏宬那个贱人,你找不着。现在,让你跟个人,也会把人跟丢。你还能干什么?”

屈平张了张嘴,想要替自己分辩几句,但眼角的余光却看到杏雨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他当即服贴的闭上了嘴,低头耷脑的站在那听骂声。

苏宓却是越看越气,抬手指了门外,厉声喝道:“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屈平忙不迭的转身退了下去。

走出关鸠院老远,方停了脚下的步子,回头狠狠的啐了一口,一脸阴卒的骂道:“小蹄子,真以为披上龙袍就是太子?我呸!小娘货就是小娘货……”

屈平骂骂咧咧的走了。

关鸠院里,即便是将屈平发作了一回,苏宓一颗心仍旧是火烧火燎的让她恨不得剖了胸,将那颗心拿出来放水里浸一浸。

杏雨不敢再开口,眼见得天色越来越暗,正想劝苏宓早些上床安歇,不想,苏宓却突然站了起来,“走,去孝安堂。”

孝安堂是成国公府的主院,住着现任的成国公苏春和徐氏。

看门的婆子早已经落了钥,却在听到是苏宓时,忙不迭的开了门,一路殷勤的打着灯笼将主仆俩送进主屋,得了杏雨扔下的一角碎银,欢天喜地的走了。

因着杨园的关系,苏春领了五城兵马司东城指挥使的职,一时无光无俩,正关在屋里和徐氏说着他再往前一步的打算。

“璟王妃,这种美梦做做就好了。我现在虽是国公,可庶出的身份永远变不了,宓儿若是不介意侧妃之位,还可以争一争,正妃之位……呵呵……”

屋外值夜的丫鬟冬梅,见到苏宓才要往里通禀,却被苏宓抬手阻止。

“鹤庆候夫人多好?虽说是继室,可前夫人并不曾留下一子半女,再则一旦太子登基,除了宫里的皇后娘娘,谁还能大了国舅夫人?”

徐氏犹疑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可始终是继室,即便前头没有一子半女留下,可逢年过节的还不得对着牌位持妾礼?”

“所以说啊,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苏宓再听不下去,抬手便将虚掩的房门一把推开。

屋子里当即响起苏春喝斥的声音,“大胆……”

声音却在下一刻嘎然而止。

冬梅壮着胆子上前,将大开的门扇轻轻带上,想了想,转身退了下去。

屋子里,苏宓冷眼看着神色僵硬尴尬的苏春,嗤笑一声后,冷冷开口说道:“横竖都是做妾,父亲您何不干脆将女儿送进宫,说不得您以后就是正宗的国丈呢!”

苏春一张脸涨得发紫,宏祯帝的年纪比他还要大上几岁,苏宓这是拐着弯子骂他卖女求荣。想想自打自己袭了爵,谁遇上了不赔着笑脸称他一声“国公”,反到是这个亲生的女儿,说话总是夹枪带棒,恨不得告诉全天下的人,他之所以承爵,全有仗于她!

“就凭你?”苏春嗤笑着看向苏宓,冷嘲热讽的说道:“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皇贵妃和皇上两情相悦,詹皇后与皇上夫妻情深,你?你有什么?比她们年轻,比她们漂亮?你要真有这般本事,也不至于在璟王跟前软钉子硬钉子当饭吃了!”

燕行的无视被苏宓视为毕生之辱,她无数次的在心中发誓,若有那么一日成为璟王妃,她必要叫他悔不当初。

现在被她深深掩饰的伤口就这样让苏春不留情面的揭开,一时间,她气得脸色发白,眼前一黑,差点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宓儿!”徐氏惊叫着上前伸手去扶苏宓,一边帮她顺着胸口,一边回头瞪了苏春,怒声说道:“都是一家人,你干嘛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苏春冷着脸,没好气的说道:“我到是想说点好听话,可你看看她,她配吗?”

“我不配,谁配?”苏宓一把甩开徐氏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苏春跟前,仰头看着自己这个一副小人得志嘴脸的父亲,嘶声喊道:“父亲您怕是忘了,您这爵位是怎么来的了,是吧?”

“看看,看看!”苏春被苏宓踩到痛脚,差点便一蹦三尺高,他指着一脸倔强的苏宓对徐氏吼道:“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

徐氏少不得上前去劝苏宓,“宓儿,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干嘛要……”

苏宓却是一把甩开徐氏,瞪了面色青白的苏春,冷声说道:“我说错什么了吗?父亲您何必这般恼羞成怒?”

“我恼羞成怒?哈!”苏春也不是好相与的,他深吸了口气,一脸讥诮的看着绷着脸如同讨债的苏宓,“我有什么好恼羞成怒的,你没说错,这个家就你最能干,上上下下老老小小的全都靠着你过日子。既然你这么能干,你到是嫁进璟王府给我看看啊,让我这屁本事没有的人也偿偿王亲国戚的滋味啊!”

苏宓腮帮子都快咬烂了,才克制住恨不得狠抽苏春一巴掌的念头。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里一片清明,只是神色间却笼满阴鸷,“我来,是告诉你,我要请覃氏药堂的覃偐入府给祖母看病。”

话落,也不理会苏春的态度,转身便走。

“你说什么?你给我站住!”苏春一怔之后,抢到苏宓身前,用一种看疯子似的目光看着苏宓,“我说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门夹了,你知不知道覃偐是什么身份,又擅长什么……”

“我知道。”苏宓斩钉截铁的打断苏春的话,一字一句的说道:“可那又怎样,祖母是中风之症,和覃偐擅长什么有什么关系?”

苏春张了张嘴,苏宓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转身便走。

才堪堪走到门外,身后响起“哐啷”一声巨响,紧接着是苏春气急败坏的咆哮声,“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她的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父亲!”

杏雨白了脸,轻声说道:“小姐,夫人她……”

苏宓默了一默,唇角扯起抹不无讥诮的笑,冷声说道:“不过是听几句骂,不用替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