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并未走远,将这一声哭听在耳里的苏宓,唇角勾起抹浅浅的弧度。
这就开始哭了?伤心的还在后面呢!
蒋老夫人眨落眼里的泪,对着伤心不已的玉喜嬷嬷摇了摇头,被泪水浸过的眸子,异常的明亮。
她的元娘果然没死!
她一定要活着见她的元娘一面,把那些该属于她的都给她!
盛京城的一品楼,坐落在盛京城的中心地段,飞檐画角,遥遥可见烟波缥缈碧水如蓝的定河河畔,景色极佳,一向是盛京城达官显贵,文人骚客聚会饮酒的所在,很多时候都是一位难求。
覃鸿雪订的是三楼的临仙阁,他们到了没多久,苏旻一行人也跟着到了。
而果不其然,苏宓也来了。
“苏宓见过老先生,小公子。”苏宓对着覃偐屈膝行礼,面色含羞的说道:“我本不欲同来,可是兄长说,我若是不来,苏姑娘便没伴了。”
话落,目光笑盈盈的落在站在覃偐身侧的苏宬身上。
苏宬心底冷笑,脸上却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覃偐一脸慈爱的看着苏宓,语声温和的说道:“说来,前番之事全仰仗苏小姐古道热肠,此番虽是设宴致谢世子,但小姐能来,却是让老朽备感欣慰。”
“老先生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苏宓淡然说道。
又说了一番客气话,几人分主次落坐。
苏旻身份虽高,但却因为心有所图,不敢猖狂大意,硬是将主位让给了覃偐,他和覃鸿雪分别坐在覃偐的左右手下侧。
便在苏宬欲要在覃鸿雪身侧坐下时,苏宓却突然对扯了她的手,对覃偐说道:“老先生,我对苏姑娘一见如故,可否让她与我同坐?”
覃偐才要开口,覃鸿雪突然插话说道:“苏小姐,我师妹乡野出身,举止粗鲁不懂规矩,只怕冒犯了苏小姐。”
苏宓揽了苏宬的肩,笑着对覃鸿雪说道:“苏姑娘哪有小公子说的那般不堪?照我看,苏姑娘根本就是天真无邪,不为世俗所污染。”
覃鸿雪还待再说。
苏宓已经娇声笑着将苏宬强往自己的席位上带,嘴里说道:“好了,好了,知道小公子护师妹心切,放心我不是老虎,不会把苏姑娘吃了的。”
苏宓这说样,覃鸿雪自是不好再说什么。
苏宬给了他一个不必担心的目光,神色木讷的在苏宓的右下首坐了。
“苏姑娘,你多大了?哪里人啊?我瞧着你就有一种熟悉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苏宬才坐下,苏宓的问话便一句接着一句。
“14,”苏宬幽深宛若古井的眸子,无波无澜的对上苏宓诸多算计的眼睛,笑了笑说道,“我也是盛京城人氏。至于似曾相识,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太大众了吧。”
苏宓的目光自苏宬脸上一扫而过,心道:你这不叫大众,叫丑出天际。压下心里的念头,状似不经意的问了句。
“既同是盛京城人氏,苏姑娘家在哪里,怎么会想着跟老先生学医呢?你家里人同意吗?”
苏宬没有急着回答苏宓的话,而是端了茶盏润了润喉咙,才说道:“我虽是盛京城人氏,却从小跟随父母离开,父母不幸染疾病逝,我来投亲,寻亲不着,流落街头,幸得老先生收留,又收我为弟子。”
这番说词,和苏宓打听来的一差无二。
眉眼微动,苏宓笑盈盈的说道:“这样啊,苏姑娘的亲人是哪家,不如我让人帮你打听打听。”
“不用打听了,都死了。”苏宬淡淡的道。
苏宓脸上的笑意一僵。
便在这时,一直将二人对话听在耳里的覃鸿雪,佯装不经意的将一盘脆皮豆腐推了过来。
“苏小姐,这是一品楼的新菜,你偿偿看。”
苏宓当即调整了情绪,示意身侧立着的杏雨替她布菜,之后偿了一口,点头道:“确实不错。”
覃鸿雪紧跟着便说了一句,“即是如此,那就多吃点,别光顾着讲话。”
就差没明说,有吃还堵不住嘴,你话怎么那么多!
苏宬忍不住的便翘了嘴角。
聪明如苏宓又凯会听不出覃鸿雪的言外之意,脸上再度僵了僵,吃在嘴里的东西一瞬间味同嚼蜡。
偏一边的苏旻还跟着说道:“覃兄说得是,即是新品,自是要细细品味一番才是。妹妹,你可别光顾着说话。”
苏宓顿时恨不得将一盘子豆腐全扣这蠢货身上。
便在苏宓一口闷气堵得上不去,下不来时,门外却突然响起小二殷勤的声音,“王爷,这边请。”
几乎是一瞬间,苏宓那口郁气消散无踪,不由自主的朝覃偐看去。
“老先生,还请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