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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自荐,愿成清风上九天(1 / 2)

燕行看着苏宬的目光霍然一变。

联明如他,自然不会单凭苏宬的几句话,便被说服。

谋逆之事非同小可,不论是真的前朝余孽蓄意起事,还是真如苏宬所说,这背后有只翻云覆雨手,这都是一件不容小觑的事。

他只是有一点不明白,苏宬从哪里来的自信,敢言之凿凿的得出那样的认定。

“谁?谁是那个诱我离开盛京的人?”燕行问道。

苏宬没有一丝犹豫的说道:“鹤庆候,詹景华!”

“住嘴!”

回以苏宬的是燕行声色俱厉的一声喝斥。

苏宬事前就想过,燕行会有的反应,但却不曾料到,燕行的反应会这般的强烈。一时之间,她失了反应,神色怔忡的看向燕行,似千尺寒潭的眸子,澄澄净净中却透着些许的迷惘。

这样的一对眸子……燕行莫名的便心中一软。

“候爷一片忠君爱国之心可昭日月,绝不可能会做出欺君叛国之事。可以说,整个大夏朝,谁都有可能对皇上不忠,身怀二心,唯有候爷不可能!”

燕行的字字句句,如同千万支利剑直刺苏宬的心窝,她不由自主的晃了晃,脚下一个跄跄,身子重重的靠在身后粗砺的大树上,背后的伤口火烧火燎的痛,却不抵她心中万一!

忠君爱国?!可昭日月?!

忠勇王妃是这么说的!

现在,燕行也是这样说的!

他还说,谁都有可能身怀二心,唯独詹景华不可能!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苏宬唇角翕翕,还想说点什么,却在抬目对上面容端肃如白玉的燕行时,千言万语凝成一股重如千斤的滞气,沉沉入腹再也说不出口。

身子一软,她软软滑坐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捂住脸上绝望悲愤的泪水。

如果她不能说服燕行,她拿什么去和詹景华斗?

燕行不解的看着无声哽咽,因为拼命压制悲伤,使得整个身体都抖动不已的苏宬。

她怎么了?

他不过是说出一个事实,为什么她却是这样的反应?

电光火石间,燕行想到了入狱的覃鸿雪,能道她是……随着这个念头一起生起的,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之味。

默了一默,消化掉那莫名的情绪后,燕行对已经停止哭泣,却仍旧将头埋在膝间的苏宬,轻声说道:“你放心,回京城后,我会让太后给詹宝茹赐婚。”

赐婚?

苏宬突然想起当日听到的那句闲话。

她猛的抬头看向燕行,“赐婚?赐什么婚?将詹宝茹赐给阿……萧蔚吗?”

“萧蔚?”燕行一脸错愕的看向苏宬,“你是说前鹤庆候夫人的弟弟,现蓟门关守将萧蔚?”

苏宬愤然问道:“除了这个萧蔚,还有哪个萧蔚,配得上鹤庆候府这样的门第?”

“你怎么会这样想?”燕行墨玉似的眸子里满是不解,“詹宝茹这样的人,将她赐婚给萧蔚。这是赐婚还是结仇啊?”

苏宬闻言,心头陡然一松,不由自主的说道:“可是,我那天亲耳听到詹宝茹身边的人问她,说詹景华有意将她许配给萧蔚。”

燕行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事,你一定是听错了。”

“我……”

苏宬还待分辩,却被燕行抬手阻止。

“鹤庆候夫人的过逝,对候爷打击不小,可能是因为这,才会有这样的谣言传出。”

苏宬被泪水洗过的眸子,干净澄澈的宛若一泓清水,便是这样的眸子,用一种悲天悯人……哦,不,是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燕行。

“怎么了?”燕行问道。

苏宬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心灰意冷的摇了摇头。

她能说什么?

告诉燕行,詹家的人都是戏精?

这话说出来,燕行不相信也就罢了。怕的是,在燕行心里,她就是个疯子。明明苏宬的仇人是成国公苏春,为什么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盯着詹景华不放?

翘了翘唇角,给了自己一个无奈且嘲讽的笑,苏宬长吸了口气,抬头看了眼头顶曦光微现的天空,“天快亮了。”

燕行点了点头,“我要赶回京城,你的身体能行吗?”

苏宬忽略掉身上迟来的钝痛,轻声说道:“我没事。”

接下来的一路,苏宬为了表示自己并无大碍,愣是忍着浑身骨头散架的痛,拒绝了几次燕行为了照顾她,而提出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