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景华,他想干什么?
叶氏还在头疼,自家的那个傻儿子又在一边叨叨开了。
“嗯,我也觉得她的话不可信。”
叶氏惊得连头疼都忘了,呆呆的看着李胤岑。
“她说詹宝茹那个小贱人不安好心,我还信。可是詹景华?没理由啊!”李胤岑摇头晃脑的说道:“正一品的太子太保,杀死覃偐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这其实也是叶氏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没错,詹景华的骁勇善战在军中的一呼百应,确实被皇上忌惮,可再如何忌惮,皇上没有起过废后废储之心,再如何忌惮,仍旧加封他为太子太保。
覃偐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直觉的,叶氏认为苏宬对她有所隐瞒。
不得不说,叶氏的直觉还是很敏锐的,只是,她就是想破天也不会想到,苏宬是鹤庆候夫人萧苡宁这个事实!
叶氏想到苏宬,再看看自家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儿子,心思忽然动了动。
“胤岑,你觉得这个苏姑娘怎么样?”
李胤岑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张牙舞爪的看向叶氏,“娘,我是您亲生的吧?”
叶氏冷笑,“我到希望不是!”
“娘哎,亲娘哎……”
李胤岑急得就差跪下给他娘磕头求饶了,生怕叶氏真的就把苏宬留下来给他做妾。姑娘家有点野性难驯,是不失率性的天真,可那丫头……李胤岑想想都觉得胆子发寒,那可是惹急了连人都敢吃的猞猁!
“娘,明年,最迟明年下半年,我就让你抱孙子。”无计可施的李胤岑使出了杀手锏。
叶氏眉头微动,精明的眸子里闪过道幽芒,“真的?”
“真的!绝绝对对是真的。”李胤岑差点就想赌咒发誓。
“那行,娘记着了,若是明年娘抱不上孙子……”
李胤岑截了她娘的话,连连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娘一定会如愿以偿。”
屋子里。
覃偐已经醒了过来,只是,人却是虚弱的很。
苏宬坐在床沿一侧的椅子里,等外面许久没有动静后,她起身走到门边往外看了看,叶氏和李胤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苏宬回身对看着她的覃偐,说道:“他们走了。”
覃偐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苍老惨白的脸上,一对浑浊的眸子戚戚无声的看着苏宬,“鸿雪他……”
“小公子没事,沐管家派了死士暗中保护小公子,天一亮,我就出城去找王爷。”苏宬说道。
覃偐灰白的眸子里生起一抹亮光,却在下一刻染上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元娘,多谢你。要不是你……”
苏宬打断覃偐的话,说道:“您言重了,我无家可归时,是您和小公子收留了我。”
覃偐摇了摇头,还想说什么,却终究是精力不济。
苏宬上前将他冰凉的手放进被子里,又掖了掖被角,轻声说道:“您什么都别想,这里是忠勇王府,不论是为了世子的名声,还是王府的前程,王爷和王妃不会让您出事的。”
覃偐点头,想起自己那致命的一刀,“杀我的人……”
苏宬抬头看向覃偐,“我和王妃说,是鹤庆候詹景华。”
覃偐目光霍然一滞,三分不解七分茫然的看向苏宬。
“既然不是世子指使人干的,那除了鹤庆候府的人还会有谁?”苏宬眼眸轻眯,“詹宝茹欺女霸男可以,但杀人谋命,这种事,她干不来。”
“好处呢?”覃偐轻声问道:“我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您擅毒,只忠于太后和璟王,不为他所用,倘若有一日,您诊出皇上中毒,他岂不是全功尽弃?!
这话苏宬自是不能说,默了一默,轻声道:“这只是我的猜测,当然,也有可能不是他。”
覃偐看着鹅眉低垂的苏宬,唇角翕翕,想说点什么,只是没等他开口,苏宬的声音却再次开口。
“我已经请王妃往璟王府送信,明天,估计王府会使人来探病,顺便提出接您去王府。”苏宬抬头看向覃偐,“可是,我希望老先生您在王爷回来之前,一直呆在忠勇王府。”
“好!”
覃偐点头应充,连句为什么都没问。
苏宬脸上不由便绽起抹浅浅的笑,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起身道:“老先生,等您大好,我想拜您为师,希望您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