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内。
江如熠低声同齐薰说着话，好不容易将齐薰那低落的情绪哄得好了一点。
她看着齐薰的稍显红肿的眼眶，心中无奈。
之前在宫殿，她第一次远远看见皇后的时候，只觉得皇后是个庄严肃重的女子。
保养良好，仪态得体。
看起来不是那种很好相处的，但应该也没有什么坏心思的人。
如今接触下来，她才感觉到，皇后齐薰其实要比许多人都真性情。
这在宫中，难得可贵。
齐薰的感情是真的，情绪是真的，很多时候，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情都是真的。
齐薰像是邻家主母，温柔娴熟，事事都以理服人、以情服人。
在江如熠的认知中，皇后似乎应该是心机深沉、所有事情都了然于心的。
后宫的那些阴暗事都抓的牢牢，心冷的无人能够靠近。
坐在权力之巅的人，不都是这般么？
但齐薰却偏偏不是这样一个人。
活生生的，那些忧虑、烦扰，似乎和她这样的平常人一模一样。
江如熠心中觉得怪怪的。
“娘娘，稍后凌月来了，你可记着，不要将那些事情说出来。”
齐薰点了点头，握紧江如熠的手，“本宫省得。”
江如熠笑了笑，下一秒，她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凌月着急忙慌的声音——
“皇后娘娘，奴婢来迟了——”
江如熠抬头看向门口，眼见一个打扮俏丽，胸口一片白花花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眼神闪了闪，抿唇微笑。
凌月属于小家碧玉的长相，虽然秀美，可平日穿着宫女的衣衫，看不出什么特别。
今日凌月不仅擦了脂粉，还挽了个别出心裁、能衬得起脖子纤长秀美的发髻。
那发髻上，更是别着几支水头尚可的碧玉簪子。
那碧玉，跟凌月耳垂上挂着的耳坠遥相呼应，再看向那张小脸，竟也觉得有些滋味了。
江如熠笑的意味深长。
凌月口中唤着奴婢来迟，走到齐薰身前，便直接跪了下来。
跪下来之后，凌月胸口的风光，更加晃眼了。
低下身子，胳膊撑着身子，那一团妙物，愈发圆润、喷薄欲出。
真是……
齐薰看到这一幕了，也抿起了唇。
“凌月，你穿成这样做什么？”齐薰直截了当地问道，“还有，你头上的簪子哪儿来的？”
齐薰的这些话并没有带上指责的语气，仅是疑惑，但听在凌月的耳中，却觉得是在羞辱她。
“奴婢……奴婢是觉得……”凌月这番打扮，本就没打算让齐薰看见。
她在宫殿门口处等皇上，若是皇上看上了她，那她便不用回殿中了。
若是皇上没注意到她，那她就回厢房换了衣衫，再去娘娘身边伺候。
她的那些心思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奴婢是觉得，娘娘近些日子心情不大好，就像换几件衣服，讨娘娘开心……”
凌月低头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越说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