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如熠颔首,但总觉得这般有些过于刻意。
可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
……
紫竹院,一处供客用的厢房。
清韵一身是血地躺在塌上,双目紧闭,脸上已经没了血色。
大量失血之下,她的脸颊惨白如纸,身体的温度骤降,要不然大夫把脉半天,才感受到那轻微的跳动,只怕大夫就打算打道回府了。
“大夫,怎么样?”江如熠地声问道,看着清韵的模样,心中实在是没底。
“患者的生命体征很弱,随时都有可能断气。”大夫如实说道,“想要救,也可以,但需要很多名贵、吊命用的药材。”
大夫看这患者身上的衣衫,用料也还算不错,可能一头撞死的人,想来都是犯了错。
“大夫!只要有一丝希望,不论用什么药材,且先救着!”江如熠听大夫口中有希望,眼睛一亮,“若是哪些药材不容易寻,大夫留个名字,我派人去找。”
大夫见江如熠这般说,当下就拿起纸笔开始写药方。
随后便是抓药、煮药。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
石俞回了宫,她坐在清韵的塌边,看着昏迷的清韵,略微失神。
若芸在一旁用热水清清擦拭清韵的身子,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让人看见就觉得害怕。
她不由地又想起清韵跪在外室,同她说的那些话。
清韵不怕死,只怕死后娘娘没能清楚背后真凶是谁。
江如熠轻声叹了一口气,将被子给清韵盖好,站起了身。
大夫说,虽然能诊断出轻微的脉搏,但各种药汤、针灸下去,清韵却没有好转。
本应该缓过来的,但这个人就好像不想活了一般。
饶是大夫在一旁急的满头大汗,清韵的身子却没有半点反应。
“清韵,你若是真的为皇后娘娘着想,就应该尽力活过来才是。”
江如熠轻声道,“没有你在身边,皇后今后又该倚靠谁呢?难道是凌月那个叛主的?”
“我知道,十几年之前是你背着重病的石俞,悄悄出宫去寻大夫,走了一晚上,走的双脚红肿出血,速度却不减半分。”
“清韵,你不怕死,不怕疼,更不怕旁人的陷害职责,那你更应该活过来。”
她也不知道清韵能不能听见。
江如熠看了两眼清韵没有任何反应的脸庞,转身出了门。
若芸也收拾完,跟着江如熠出了门。
随着屋门被轻声关上,清韵的眼角,悄然流下了泪珠。
……
次日,清晨。
皇后从下午一直昏迷到了晚上,接风宴也办不下去了,皇上让群臣都早些回去,自己则是一直守在皇后的塌前。
本来在外边处理政务的太子,更是连夜赶了过来。
齐薰醒来的时候,便看到太子趴在一旁的桌子上,满脸倦容。
“瑾儿——”
齐薰轻声喊道,声音略带嘶哑,“瑾儿?”
太子听到声音醒来,看见齐薰之后,忙站起身走过去,“母后,您觉得身子怎么样?”
说罢,太子又向外面喊道:“太医——快传太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