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心中一凉。
她不怪娘娘会相信凌月和汪苷，只怪她当初信极了凌月。
她早已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不，江小姐，奴婢只想同你说。”清韵坚持道。
“皇后娘娘——”江如熠有些为难地看向齐薰，“这——”
江如熠和清韵，加上今天，也不过是第二次碰面。
清韵有什么要对她说的？
齐薰微微合上双眼，失魂落魄地靠在软枕上，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两个人出去。
本来想阻止的凌月，听到清韵口中说‘赴死’，也闭上了嘴。
“清韵，你别妄想买通江小姐！”
清韵默然不语，跟着江如熠走出了内室，站在外室的一处角落。
清韵站在江如熠的身后，咚地一声跪了下来，“江小姐，奴婢命不久矣，但在死前，有一件事想求江小姐。”
江如熠心下大惊，“清韵，难道你真的害了娘娘？！”
“奴婢没有！”清韵苦笑，“江小姐，奴婢知道，在各种铁证面前，奴婢说什么都没用，但是，奴婢还是想在江小姐这边，为娘娘留几句话。”
江如熠看着清韵的表情，只看出一股即将主动赴死的决绝，她也沉下了脸，“什么话？”
“凌月心思不纯，她想要对付奴婢、娘娘的这件事一定和背后凶手谋划了许久，奴婢眼下没有求生之法，哪怕背着罪名死去，心中也没有半分怨恨娘娘的意思！”
“方才奴婢在门外和凌月跪着的时候，和她交谈间才发现凌月这些年的怨言和不满，凌月不想当奴才，她的心已经大了，那双眼睛，早就高得看不上奴婢和她的多年姐妹情，和娘娘对她的恩情。”
“凌月想当主子，想当嫔妃，她就是为了这个才愿意叛主！等奴婢死后，江小姐务必要将这件事同娘娘讲，若是娘娘不信，可派人悄悄盯着凌月，定然能发现她的真实用心！”
“江小姐一定要等奴婢死后，再同娘娘说，期间可提醒娘娘小心凌月，但绝不能将奴婢现在说的话，告诉娘娘！”
清韵清晰而简短地说道，“奴婢要说的，便是这些了。”
说完，清韵不好意思道：“娘娘喜欢您，她相信您，奴婢也只能对您说了。”
江如熠心中为之一震。
“你……为什么不自己说？为什么要等死后才告诉娘娘？”
“江小姐有所不知，娘娘分外疼爱奴婢，奴婢若是说了这些，娘娘一定舍不得杀奴婢了。”
江如熠只觉得喉间一酸，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江小姐，娘娘重情，反正也要死了，这些话，旁人也听不见，奴婢便大着胆子再说一些。”清韵的眼角也有了泪水。
“奴婢跟在娘娘身边十几年，对娘娘的脾性最为清楚，娘娘的长处、短处，奴婢都了然于胸。”
“娘娘太过重情，有的时候因为往日情分，甚至能违背一些规矩，哪怕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做娘娘她想要做的事情……”
“娘娘为此吃了很大的亏，但也因此结交许多真情实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