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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推着石俞的轮椅，回到了石俞在宫中的住所。
因石俞的性子孤冷，这三进的住所中，也就只有不到十个奴才，其中八个太监，两个宫婢。
宫婢自然是近不了石俞的身，那太监也都做外面的粗活，服侍石俞的，也只有小黑一人。
“主子。”
两人到了屋里，小黑关上了门。
“白芍进宫的消息，恐怕其他人也已经知道了。”石俞淡淡道，“你派人去盯着那边。”
小黑颔首，面上有欲言又止之色。
“嗯？”石俞回头，见小黑还站在原地，“怎么了？”
“主子，属下……属下担心皇上会反悔。”小黑如实道。
石俞停顿片刻，眼里浮上一层不解，“你是担心，皇帝会坚持将白芍配给我？”
小黑点头。
“大越和我朝交好数十年，军事经济实力也只比我们差一点，他们送过来的公主，向来都是皇子妃，从没有做妾的。”
“太子妃已经定下了冯长乐，在岭南办差的六皇子早两年就娶了正妻，而在西北治理洪水的八皇子虽说没有正妻，但是听闻院子里的妾室同房一大把，作风也不大好。”
“白芍公主是大越那边颇为受宠的一个公主，碍于压力，皇上也不会将她许配给八皇子。”
小黑说完，抿了抿唇，“主子，这么说来，皇上的选择就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您。”
石俞也知道这个道理。
但是，他在当年的宫斗事件中侥幸活下来，又在亭子山含冤十来年，终于等到回宫。
当年的冤屈受辱，他不愿再提及。
皇上自知理亏，什么都由着他，开出各种条件随他挑。
他不要滔天权势，不要万两白银，他只求皇上允下一件事。
就是他的后院，只能由他一个人做主。
不论是皇上、皇后，还有隐居多年的太后，都不能指手画脚。
他想娶谁就娶谁，这辈子，哪怕就娶一个人，皇室也不能用各种理由来逼迫他。
皇上当时听完他的话，愣了一会儿，便一口允下。
这个要求，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若是今后皇室子嗣不够兴旺，或者是出了什么别的问题，石俞他身上有皇室血脉，怎么能不担起责任来？
皇上当石俞年轻气盛，看太子身子也算康健，就应下。
但……他是皇上，这天下的规矩是他定的。
“小黑，你应当知道我的决心。”石俞淡淡道，“再者说，白芍也不一定非要当皇子妃……后宫的皇妃，也算是选择之一。”
小黑怔住，“可……皇后怎么可能允许那么一个……妖孽般的女子进入后宫？”
石俞耸肩，“这就不关我的事了。”
总之，他将娶妻一时说给皇上，只是在明面上过一趟。
如果皇上真要将白芍塞给他，他有一百种方法拒绝。
只不过面上有些难看。
……
小黑的疑虑是对的。
后宫嫔妃们听闻大越的公主过来，纷纷派人去打探消息。
白芍好不怯场，谁想来看她，她就任由她们看去，若是心情好，她说不准还能抛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