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四小姐可有什么事？”刘氏淡淡地开口，手中还捻着佛珠。
江如熠淡笑着摇摇头，“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平时云鹤同我在一起，说起云夫人的时候总多加赞赏，今日民女瞧见，忍不住就想攀谈一番，还望云夫人不要责怪民女无礼。”
刘氏皮笑肉不笑地弯弯嘴角，“江四小姐客气，家有幼儿，令人牵挂，你若是没什么急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这话里，竟是一点都不想待在这。
江如熠愣了一下，没想到刘氏是丝毫不好奇……
“云夫人——”她开口喊道，拦下刘氏想要起身的动作，“丞相府家大业大，令郎又有奶娘看顾，何必这么着急走呢？”
刘氏顿了一下，又坐回位置上。
她的眼中没有多余的表情，整个人传来一股难以描述的……绝望感。
江如熠心中大致猜想到，可能和云栾的‘特殊癖好’有关。
“我知道江四小姐这般大费周折的喊我过来是为了什么。”刘氏冷冰冰地说，“你妹妹和我夫君怎么样，我管不了，也不想管，郎情妾意，你情我愿，你要是想要让我去劝说云栾纳你妹妹为妾，只怕找错人了。”
“若是你妹妹真的有那个本事，也有那个命……想来丞相府，随她所愿。”
说到‘有这个命’的时候，刘氏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嘲讽。
江如熠愣住，见刘氏眼中当真没有一丝‘嫉妒’‘气恼’，心底暗叹一口气。
她只猜到刘氏或许知道云栾的怪癖，或许也无法忍受，但是有了孩子，刘氏只能认。
云栾是丞相嫡长子，刘氏总不能将事情闹大，忍气吞声，视若罔闻，就是最好的选择。
但江如熠没猜到，刘氏所承受的，比她想象中要更加沉重。
“云夫人，我也并非这个意思。”江如熠轻声道，“实话说，我只是很好奇，云夫人难道真的不在意吗？”
刘氏闻言，看了看江如熠，冷笑了一声：“你和你五妹妹的关系应当不怎么好吧？”
江如熠不置可否，只淡笑着看向她。
丞相挑出来的儿媳，或许没那么精明，但一定不笨。
“想来也是。”刘氏冷笑连连，“你还不曾嫁人，也不知嫁人之后的艰辛，若是你到了我这般地步，只怕你不仅不想管，甚至，还想逃得远远的……”
说到这，刘氏猛然察觉自己似乎说多，忙停下了话头，“不论怎么说，江四小姐，以后请不要为了这种事来找我了，家中幼子还小，离不开人。”
说完，刘氏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
江如熠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表情有些苦恼。
这次来寻刘氏，可以说完全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甚至……还惹怒了刘氏。
若芸站在江如熠身后，不满地嘟囔道：“小姐，这云夫人怎么这么奇怪，她不在乎也就算了，偏偏说话还这么冲……还说什么因为小姐没有嫁人，所以不懂，这未免也太失礼了……”
“丞相府的长媳，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狂躁的性子……”
若芸小声地抱怨，“小姐，奴婢看这云夫人不大像是能说得通话的人，要想靠她去对付五小姐，只怕是有些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