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这下是真变了脸色,连和蔼大气那一套都来不及扮了。
“我表侄儿曾住过两日,今天婚宴上,听说是病了,才到不了现场。”
能不病吗,追求女主想要用强,被男主知道了,让人当场废了他一条腿。
时宜面上仍不动声色,“那人德行有亏,本来也会冲撞宅子风水,算他咎由自取的。”
傅母迟疑着皱起眉,“这孩子……往日看着是好好的,罢了,日后不来往,也就是了。”
“那……还有……”傅母期期艾艾。
“嗯,自然不止这一处问题。”时宜微笑,随手往东面一指。
站在时宜东侧,正一脸膜拜地看着时宜的傅琅当场跳脚,像是要把刚才受的委屈一并发泄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我从来不跟别人勾勾搭搭,都是她们贴上来的啊!”
“你闭嘴!贴上来的你不会躲吗?”傅母横眉斥完,又拉过时宜的手,保证得那叫一个痛快坚决。
“你放心,你嫁进我们傅家,那就是我们傅家的人了,这小子如果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妈肯定替你做主!”
时宜:倒也不必……
“我是说,那个房间的主人。”时宜抬手,示意傅琅赶紧从她的射程之内离开,然后立刻发动攻势。
“傅家是水木都旺的好地段,相互滋养,环环相扣,以保平安,可这个房间的重祟主火金之象,有意阻碍宅主气运。”
底楼的侧面走廊,住的是几个家里帮佣。
“是谁?”傅母眯起眼,扫向站在一边的几个帮佣。
傅母如今虽退居幕后,可毕竟也是多年以寡居之身,抗着傅家主家一脉,在豪门明争暗斗的风雨里走过来的强人,严肃时散发的气场依旧慑人。
那个领着时宜参观的阿姨,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
就这么问,说破天也是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信则有,不信则无的把戏,还不足够建立信任,没意思。
时宜伸出手。
在傅母的示下,那阿姨走上前,和时宜勉强握了下手就想松开。
哪有这么容易?
时宜抓紧了她,轻笑一声,“您家中,这几日应有人意外受伤吧?”
阿姨像是抓住了时宜的破绽,本来还畏畏缩缩,一下就情绪激动起来,涨红着脸高声,“我没有!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家人,老公死了几十年了!”
旁边几个了解情况的帮佣也在这时表示赞同。
“是啊……严姨不就是因为家里没人了,才来这儿做工的吗?过年都没见她回过家。”
“这是不是弄错了?骗人的吧……”
“是啊是啊。”
听到声援,严姨自然愈发有自信,声气也足,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哭嚎。
“真是造了孽了,我在傅家做了一辈子活啊,到头来,要被少夫人污蔑,这说出去,我冲了主人家运势,还叫我怎么活!我就算拼了这张老脸,也要分辨个明白啊,死了都不能闭眼!”
傅母望着这场闹剧,脸色难看下来,握着时宜的手也松了点,“宜宜,是不是搞错啦?这严姨是我们家里的老人了,也没听说过她有家人的。”
时宜只是微笑。
“私生子如果不算家人的话,那就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