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朵正在盛开的玫瑰花,是赵临安昨夜最后送给她的。
这个男人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就拿了出来,还说着什么用花儿来请她原谅他太过于粗鲁的行为。
真是……
羞涩至极。
也亏这男人今日一日都能这么淡定依旧。
强迫自己把眼神转离了玫瑰花,林妙宣深吸一口气,不能再看下去了,有些荒唐的画面和荒唐的触感记忆马上就要占据整个脑子了。
“将军,可用晚饭?”
“也好。”
见过来摆饭的还是只有秀禾江漓二人,林妙宣问道:“江漓,江溪呢,没来主屋吗?”
江漓一愣,没有看赵临安,直接向林妙宣行礼说:“夫人,婢子今日还没找到江溪说上话,明日就去,把夫人的意思告诉那丫头。”
“那就好。”
林妙宣不过是随口问问,问过就让江漓退下了,而赵临安却在江漓离开时瞥了一眼。
吃饱喝足,林妙宣趁赵临安去书房整理兵书的时间先沐浴出来,坐在桌子边看着仍旧娇艳盛开的玫瑰花愣神。
林妙宣,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事到如今,怎么又紧张起来了?
醒醒脑子,林妙宣从红玫瑰上采下来一朵花瓣,按照惯常的做法夹进厚书里。
然后就拿着红玫瑰又陷入了无限的愣神和回忆之中,连有人进去主屋都没有发现。
“原来县主这么喜欢这种花?”
有低沉的男音在身后响起,林妙宣才回过神来,猛得抬头,就见一个高大的男子居高临下地笑望着自己。
“那今日,我是不是应该再采一朵昨日的花儿回来,才更合县主的心意?”
“将军!”看赵临安递出来了一枝新的花枝,林妙宣惊喜出口。
“这是什么花果,我都没见过。”林妙宣接过赵临蝶手中的花枝问,没有注意到赵临安此刻正在将她圈在桌子边上。
“听人说这种植物花果,为蓝桉。”
“蓝桉?”
“对,状似绒球,絮絮生发,我见着倒也可爱,就替县主采了一枝过来,权当把玩就是,不喜欢,明日再换。”
听赵临安似乎一种很不在乎的语气,林妙宣笑说:“不,将军送的,我都很喜欢。”
二人轻声一笑,几个呼吸皆没有言语。
林妙宣要去拿个新的小瓶子过来装蓝桉时,一转身,就撞见了赵临安从背后圈住自己的胸膛,蒙了一下。
“县主要去哪里?”
赵临安压迫得更低的,语气里满是看到林妙宣一脸蒙的笑意。
“去拿个瓶子来,装花。”
“一朵花而已。”赵临安拿过了林妙宣手中的蓝桉,和桌子上的玫瑰插在了一处,“这样不就好了?”
看男人干净利落的动作,林妙宣不禁笑道:“将军,我原本以为你是个爱花之人的。”
“花有什么,从前二十年,我从未看过花。”赵临安理所当然地说出来。
林妙宣更愣:“那,将军如何能做到这般讲究的,日日采来裁剪好的花枝?”
赵临安终于有些不好意思了:“县主莫要笑话我,我并不会裁剪花枝,只不过是照着县主发簪的长度做得而已。”
“当真?”
那这男人是怎么做得这么好的?
“我原本以为,将军是爱花之人,才能做到日日送我这样好的花儿。”
“那看来,县主还没有理解我昨夜说话的意思。”
看赵临安更加逼近,林妙宣眨眨眼,问:“什么话?”
“隔窗而谈。”
低沉磁性的男音,是从轻轻捋起,吻在唇边的发丝中透出来的。
林妙宣极其没出息地咽了一口口水。
到底是哪个画本里写的女色才是祸水,这男色的威力也不小啊!
“县主,昨夜的话,还没有回答我呢?”
“什……什么话?”
又是荒唐的画面,又蜂蛹地挤进林妙宣的脑子。
“雪主儿,喜欢吗?”
还没等林妙宣说出回答,荒唐的画面就渐渐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