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买买，看在小娘子的份上，爷也要买双鞋。”
周棉心想，这人虽然气质不怎么样，但能买鞋的，对于鞋摊贩来说，就是主顾。
“那您多大的脚？”
周棉低头，想要看看鞋码，哪知，自己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硕大的脚。
周棉下意识地向后一仰头，皮笑肉不笑道：“您这是？”
“爷也忘了爷的脚多大，就劳烦小娘子你亲自量一量。”
周棉听了这话有些茫然，她自己的脚她都没量过，这时候让她去量一个陌生男人的脚吗？
“量的器具被摊主带走了，我看，您不如先试试这几双鞋，总有一双您合适的。”
周棉满面堆笑，只把那男人笑得晃了神，好声好气地同意了，果然自己挑了一双。
“小娘子，爷是第一回来买鞋，你少要点如何？”
周棉摇头道：“这位客官，这里卖的鞋，可都是一点一点编出来的，您这么有钱的主顾，也不差这两个钱，您就看在小女子的面上，原价给了吧？”
周棉心想，自己没有替摊贩打折的权利，于是笑着婉拒了。
“哟，小娘子说的话就是好听，好好好，爷给你，多少钱哪。”
“二十文钱。”
周棉笑着，又指了指放在摊前的牌子。
“二十文钱？”那男人皱了皱眉，“爷身上可都是一锭一锭的大银子，这二十文钱，爷也找不开，不如，小娘子你陪爷回去，好好称了银子，爷在送你回来如何？”
周棉听了这话，心想着京城果然要好好整治一番。
京城如此，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像这样的人应该更多，更令人无法接受。
周棉笑弯了眼睛：“爷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无论您多大的银子，小女子都能给你找开。”
“果真吗？”那男人眉头一挑，“若是你找不开，就让爷亲一口，爷就不要你找了怎么样？”
周棉听到这儿失笑出声，这人定是没有什么权势的，否则，在青山围场就该见过他。
而今日她见到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想来也不是什么权贵之家的公子。
“我想不必了，你将这双鞋还给我，我就是自己买了，送给摆摊的老伯，也是能的。”
那男人见周棉不接茬，有些恼羞成怒：“爷看得起你才给你送钱，不然你这么破的草鞋，怎么能配得上爷的双脚？你要么给我亲一口，爷这白银都给你，要么，这双鞋就白送给爷了。”
周棉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我说过这鞋不是我亲手做的，是摆摊的老伯做的。”
“卖鞋的也不是我，你若对我有气，对我撒就是，凭什么要吞了老伯的心血？”
周棉见到这样的烂人，心里头颇为生气，那男人见了，也觉得没面子。
“你这臭婆娘，再说一遍！别当着你有一副好皮囊，就可以随随便便地对爷！”
“我怎么就随随便便对你！你把老伯的鞋放下，现在就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你这个小娘儿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周棉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忍不住哈哈一笑：“来来来，你倒是罚一杯给我瞧瞧。”
男人彻底被周棉挑衅到了，他黑着一张脸，怒吼道：“来！”
周棉也不怯场，伸手便道：“来扳手腕吧。”
那男人一喜，迫不及待地上手一握，心里的火也消了大半。
不过片刻工夫，便有一人发出声惨叫，惊得四面围观的人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