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具体的缘由,她总不能跟夏隐丞坦白,自己还没跟男人如此亲密过,导致产生了生理性的恐惧与反感吧。
黎画明晓,自己现在是借用了“三十岁黎画”的身份,所以得尽可能不给“自己”添麻烦为妙。
“我今天人不太舒服。”她随便找了个理由,企图含糊搪塞过去,“头有点晕。想眯一会儿。”
“好。”
夏隐丞没作多想,错以为是她生理期提前了,作势倾身想帮忙替她放平座椅。
奈何黎画此时就像是惊惶不安的小猫,稍一点动静都能引起她的应激反应。
她下意识紧紧攥住夏隐丞的小臂,不让他靠近。
下巴微抬,视线如轻鸿翩跹般,浮掠过他的喉结、唇鼻,乃至入眼潜进那潭深不见底的水。
她瞳眸楚楚可怜。仔细观察,还能发现眼尾因受惊而残留的一抹红痕。
语气看似处处示弱毫无反抗之力,实则以退为进,“就眯一会会,你别打搅我。”
夏隐丞宠溺一笑,深知自己这点命脉被拿捏得死死的。
他声线冽然如清露,透着外人未曾见过的盛世温柔。“知道了。暂时先睡,待会我再叫你。”
黎画乖巧点头。
继而转身背对着他,准备在内心计划找钥匙的任务。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回由于小触角的能量失控,她的身体生物钟还停留在上一个时空。
因而,待到她调整到一个舒适惬意的姿势,倦困之意仿佛开了闸口的洪堤,汹涌而出,倾泻直下。
不久时便悉数淹没了她的意识。
夏隐丞一如来时端坐在原位,丝毫都看不出方才的他,配合着小娇妻上演了一出“强抢民女”的地痞戏码。
尽管这戏码好似不是很得小娇妻的芳心。
利用这段碎片时间,他接连批复完好几份电子文件。等完全收工时,黎画寐睡已久。
车窗外的树影轮番滚落而入,细细密密地洒在她白皙细嫩的皮肤,场景美如画。
见状,夏隐丞凑前俯身,成熟而清爽的气息吐露在女人的眉眼。
眼神如银丝绸线,仔仔细细地勾勒着她精致小巧的五官。
眼潭暗流涌动,他心下一动,随即烙下一个蜻蜓点水的毫无情|欲的吻。
睡梦中的女人轻蹙起眉,嘤咛一声以示不满。
夏隐丞嘴角一勾,只得选择浅尝辄止,不再打搅。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段时间自己听取了何远西的建议,尽可能缩短工作时间陪她。连可可的上下学,他都会抽空约她一起接送。
明明一家三口已然其乐融融,怎么黎画又开始变得喜怒无常了呢。
女人心呐,真是一本天书哦。他怅然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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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同样怅然若失的,还有处在“十年前”平行时空的自己。
而相较之下,后者的夏隐丞除怅然之外,更多的则是焦虑和担心。
从车库开车出门到抵达百年甜品铺,至多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情。
他死活都理不清头绪,试问短短的十几分钟,一个大活人是怎么不见的?!
整个店面里里外外他都找了个遍,甚至还劳烦保洁阿姨前去女洗手间,挨个门敲开,结果都一无所获。
黎画的手机也显示不在服务区。
随着夜色渐深一度,他的心就沉冷一丝。
担心黎画遭遇什么不测,夏隐丞没时间联系私家侦探或报警,而是选择了更为便捷的方式——
向自家妹妹夏隐初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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