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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烨磊看出她的稍许为难,却不出面解围。
他明白,过分殷勤的举动只会引起对方的反感与怀疑,不如静观其变。
成分分析单罗列了一行化学式和名称,每一行>
好在有一份新药资料当参照物,两两相互比对,大致能判断出两者的成分基本一致。
然…
原莱仍不死心。
她追问:“我记得拿过来检验的药片是白色糖衣,而内芯却是橙色的。真的是同一款药吗?”
“原总。”
宋烨磊正襟危坐,耐心解释,“药物是否为同款,只能根据成分来判断。至于外形,不同产家甚至同一产家的不同批次都会略有差异。”
“也就是说,眼见不一定是为实。”
“可是…”原莱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径直打断。
比起方才请她进来的温润得体,他此时的态度显得颇为强硬。
若一细品,倒像是为了特意掩盖些什么而急了眼。
“黎总出事之后,我们配合了药监局的工作,停止所有研发工作,并上交那一批次的所有产品。
“尽管监测结果尚未出来,但我们始终相信,黎氏集团自主研发的新药经得起检验,真相大白只是时间的问题。”
“然而,今日原总的言行却让我深感失望。如果连原总都不相信我们实验室乃至黎氏集团的研发实力的话…”
尾音绵延拉长,却不见他再吐露半个字。
留白处的消音之意,双方都懂。
无非是碍于身份,给彼此留了几分薄幸颜面而已。
原莱恍惚半会儿,才悻悻出声,“您的此番话,今日受教了。是我唐突在先。”
情绪风云起伏,却又在瞬息之间,尘埃落定。
“我大致懂了。”
她垂眉低头,不再跟他对视。
宋烨磊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然而没等他喘匀了气,又见她开口出声,“我还想问个问题。”
“…………”还来!?
原莱:“既然您确保新药没有问题,那元亨他为什么会在服完药后…”
毫无预兆地走了。
“这个…”宋烨磊佯装轻咳,搬出了早已熟稔于心的说辞。
“初步判断,心源性猝死的可能性比较大。”
“就咱们国家而言,每年因心源性猝死而离世的人数不断上升,且具有年轻化的趋势。像黎总这种本身具有基础病的亚健康人群,一旦劳累过度…”
话说一半,他察觉到原莱略微失控的情绪,再次将后半段吞咽回去。
“所以到头来还是跟心脏有关?跟当初悼别会的说辞一模一样。”原莱讥讽反问,语气略显尖锐之端倪。
她只觉不可理喻。
要知道,“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是当时事出紧急,一众人出于大局考虑共同商讨出来的官宣说法。
可现如今,竟然真的成为了盖棺定论的结果。
莫非谎言重复千百万遍,就可成真?
她自是不信。
“非常抱歉,原总。”宋烨磊虚与委蛇,企图放低姿态搪塞回去,“当时我们一心只想将损害降到最低…”
“所以黎总的具体死因是什么,跟你们没关系。只要跟新药撇清关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