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刚才闷在被窝里的时间算什么?!
一双好看深邃的双眸应激性眯起,男人面露愠怒,“你就是这么对待收留你的恩人?”
“也不是。”黎画心虚理亏,胡乱扯了个理由,“我就看看你是不是在说梦话。”
夏隐丞略微不满,闷闷地“哦”了一声。
虽然两人身处黑暗,但黎画能感觉到那股沉浮于空气的不悦之情。
他在生气。
黎画意识到这一点,却不敢怠慢。
毕竟是她有错在先,用手机亮光照了一下他的眼睛。
所以静息片刻,黎画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夏隐丞,睡着了吗?”
黑暗中的人秒应,回得不假思索,“睡了。”
黎画:“……”
这个应话,一看就实诚。
“那就好。”她配合着他的戏码,“我接下来要念个段子,正好不会吵到你。”
语罢,又煞有其事地清了清嗓子。
她声线清润,认真读字的时候,倒像是在给儿童绘本配音。
“在很久很久以前,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门。”
夏隐丞打断纠正,“不应该是和尚吗?”
“哎呀不是。你别插话插进来。”
黎画拍拍枕头,示意他闭嘴,接着又声情并茂地读起来。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队伍后面有一只小鸭子,总想跟前面的鸭子对齐。
可是怎么样也对不齐,于是它一边努力地游,一边嘀嘀咕咕地说:对不齐呀对不齐呀。”
夏隐丞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嘴角疯狂与月亮肩并肩。
他抑制不住地笑出声,音线轻轻柔柔的,如若羽毛浮掠,又恰似飞絮旋水。
笑得月光横卧地板,不敢向前。笑得黎画耳根红红,不敢吭声。
不就是拐弯抹角地道了个歉吗?
有什么好笑的。
笑屁啊。
等到一切回归沉寂,黎画才亮起爪牙,拽着枕头往他身上推了推,“看错你了,你竟然在装睡。”
夏隐丞笑意难掩,但戏还是要演完。
他半撑起头,看着枕头另一端的女人,“不是,是真的睡着了。但现在我被你吵醒了,怎么办?”
说完,像是自己也不相信似的,他嘴角上扬得,张扬而克制。
几乎是不知不觉的反应。
听出他话里的揶揄,黎画飞过去一个眼刀。
没等她发作,便听到了男人的提议,“再讲一个给我听听。”
“……”
她轻啧一声,暗暗嘟囔,“还真当自己是一千零一夜的国王呢。”
话虽这么说,拇指下滑屏幕的动作却丝毫不减。
“咳咳,听清楚了。这是个脑筋急转弯。”她念着公众号的段子集,“请问,为什么叫哥哥的频率会比叫弟弟的多?”
问题一出,两人双双蹙眉。
“这是什么鬼问题。”黎画理所应当,“当然是因为哥哥叫起来比较有安全感啊。”
夏隐丞:“……”
嗯,鉴定完毕,纯的。还是特仑苏纯牛奶的级别。
他的头微微发疼,由衷地建议道:“不看答案了,换下一个。”
可奈何,黎画能听他的话就不是黎画了。
她点开了问题下方的空白处。随着一行字逐个儿浮现在屏幕,也随之机械地播报出:“因为,后者,是,用来…”
“含……着…的。”
话音刚落,空气陷入一阵诡异的静谧与沉默。
一秒两秒三秒。
黑暗中,黎画感觉夏隐丞睇过来“您请细品”的眼神,重新躺回去。
不仅如此,他还背了过去,只留给她一个写着“白痴勿近”的背影。
“我困了。想继续玩的话调成夜间模式,护眼。”
他声音低哑得,恍若迷路在干涸沙漠的旅人,以至于黎画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开了一次车轱辘轧到脸上的秋名车。
“我…”黎画此刻只想找个地板钻地,“我也困了,晚安。”
心里面欲哭无泪。
啊啊啊西湖的水我的泪.Jpg
哇呜呜呜他妈个比的垃圾公众号!
毁我名声败我节操!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敢g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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