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纳兰清幽上楼的时候,因为袖子做出提裙摆的动作,所以衣兜里的东西也跟着露了出来。
可刚刚另外两个人只注意纳兰清幽去了哪里,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便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在窗子边上的春月见着纳兰清幽走出厢房之后,三个人立马分开行动,春月连忙跟上纳兰清幽,看她走远,而关子郊敲了敲那厢房的房门,躲在了房梁上边。
里面的人听见声音,开了房门出来,却看不到人,正想回头关上房门的时候,一个人影却落了下来,她还没看清对方的脸,便感觉脖子一重,失去了知觉。
“好了。”关子郊出声,看臧丹出来之后,再一同将那人拉进厢房。
而这个人,他们两个都认识。
春月看纳兰清幽走远之后,从外面过来,见着边上躺着的人,皱眉道:“这人好熟悉。”
“当然熟悉了,这是太子侧妃莫桑身边的婢女。”臧丹无奈。
此言一出,可把春月给惊着了。
太子侧妃刚嫁入府中不久,断然不可能跟纳兰清幽有什么来往,唯一的解释便是纳兰清幽想借助其婢女做些什么。
关子郊大惊,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来,目光在厢房里搜了一圈之后,果然在一个柜子上发现了方才纳兰清幽带的东西。
看起来像是药包。
将药包取下,拆开,拿到鼻子边上闻了闻,目光变得幽深。
臧丹见状,连忙凑上前去,问道:“怎么样了?”
“这是藏红花。”
关子郊说着,将药包重新包起来。
臧丹却是不解:“那是何物?”
臧丹从小养在深宫里,被父母那样宠爱着,自然未经世事,可深谙宫中阴险的春月却是了然于心。
“藏红花乃是害人之物,女子吃了,会导致小产。”春月咬牙,眸子沉了沉。
现在的莫桑刚怀孕不久,若是吃了这藏红花,小产出来只能是一团肉,这等于就是害了莫桑。
这纳兰清幽竟然心思如此歹毒,要害莫桑到这个地步!
想到这里,春月便想起当初纳兰清幽害了自己孩儿的事儿,骂道:“此等女人,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有损阴德,日后上天毕竟会报复于她!天打五雷轰!”
这春月骂的如此狠毒,着实让臧丹吓了一跳。
臧丹不是没领教过春月骂人的功夫,可这阴毒的词从春月说起来,此时却是那么解气。
比起这样的春月,纳兰清幽的所作所为,更加令人发指!
这世间最难防的,便是深不可测的人心,表面上一副温婉贵气的纳兰清幽,私底下却是那般丑恶的嘴脸。
想到这里,臧丹便恨不得讲边上躺着的月月的脸皮给撕下来,莫桑对月月也不算苛责,甚至有恩,这月月竟是这么报复的!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臧丹气愤的说着,竟要上前去掐月月的脸。
关子郊及时将她拉开,摇头道:“不可。”
“怎么不行?我看我们把月月给绑了,交给皇上,看那纳兰清幽还怎么得逞.”
臧丹虽然想得简单,可这恰好是她天真、嫉恶如仇的体现。
关子郊却是宠溺失笑,捏了捏臧丹气得鼓起来的腮帮子,说道:“这月月不过是纳兰清幽的一个棋子罢了,尚且对纳兰清幽还不熟悉,若真要与纳兰清幽扯上关系,并没有证据足以让人相信。”说到这里,他又回过头来,将目光落到昏迷的月月身上,“而且,少了一个月月,纳兰清幽会想别的法子出来对付太子侧妃,到时候,可就更加危险了。”
听到关子郊这么分析,臧丹才恍然大悟,她方才的确是鲁莽了一些。
于是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关子郊皱了皱眉,望着沉睡中的月月,说道:“我们把这药给换了就好。”
……
月月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下去了,她努力回想起自己昏迷的原因,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揉了揉自己浑身发痛的筋骨,踮脚到了柜子上面,瞧见药包还在,松了一口气。
“幸好。”
方才听见敲门声,月月怕遭人发现,特地将药包藏在柜子上面,还用了一盏浮雕盖着,虽然不知自己为什么昏迷,可任务达成,便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