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关子郊正好路过这间屋子,刚走到门口,便瞧见了这一幕,攥紧了拳头,有些气势汹汹地走进来,站在臧丹身边。
臧丹正巧抬起头来,瞧见了一脸怒意的关子郊。
她愣了一下,只见关子郊指着她,克制着自己的怒意,怕吵醒了凤擎萧,低声说道:“你跟我出来一趟!”
臧丹一头雾水,挠了挠头,还在愣神,可下一刻手便被关子郊给抓住了,硬生生地拉了出去。
拉到屋子外边,关子郊一把将臧丹的手狠狠地甩开,关上了屋门。
臧丹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疼的手,手腕上被关子郊抓得泛起一圈微红来,她眼底泛着一丝泪光,有些憋屈地瘪嘴道:“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清楚吗?”关子郊反而低吼了回去,怒目圆睁,像极了一头发怒的狮子,带着无尽的咆哮,霎是摄人,“亏得王妃还把你当做好友看待,你就是这么汇报她的?”
此时臧丹仍旧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忽而像是明白了什么。
方才她喂水之时,想必被关子郊瞧见了。
见臧丹似乎反应过来却还一脸不知悔改的样子,关子郊心里的无名火更是越烧越旺,泛红着眼眶冷哼道:“你知不知道在我们北岳,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你分明还未出阁,竟然便对王爷做出那样的事来!”
见关子郊这么污蔑,臧丹心里自然不服气,扬起眉毛怒道:“本公主虽然喜欢你们九王爷没错,可也不至于到这种趁人之危的地步吧?你这么想,是不是太龌龊了一些?!”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要我怎么想?”关子郊冷哼一声,盯得臧丹有些发毛,那双闪着寒光的眼底,分明透着一股冷意。
“无法沟通!”臧丹白了他一眼,不想再继续与他纠缠下去,转过身就想走,却听得他在身后叫住了自己——
“不管你是公主还是谁,只要你敢妄想破坏他们,让王妃受委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臧丹站在那里,听到这话,嘴角微微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她垂了垂眸,并没有回答,迈开脚步便回了屋子,好像今日根本没见过关子郊一般。
到了晚上,凤擎萧的病情似乎加重了一些,通体发热,却又蜷缩着身子一直喃喃着说自己冷。
臧丹皱了皱眉,又多加了几床棉被,打了一盆热水,用毛巾沾湿贴在他身上,帮他取暖,如此反复了许多次,他的病情才稳定下来。
只是身体还躺着,窝在被窝里睡得也算是安详。
臧丹细细地拂去他额头上密密的汗珠,望着他的眉眼,与城儿是那般相像。
忽而想起了一件趣事。
“你知道吗?那日我去看王妃的时候,城儿在王妃的怀里,笑得特别灿烂,可死活不肯让我抱。我不信邪,硬是把城儿抱在了身上,你猜怎么着?城儿竟然尿了我一身,三天都洗不去那股骚味。”
臧丹说着,竟然忍不住轻笑起来。
而**的凤擎萧似乎是有了感觉一般,微微动了动嘴角,却还是没有睁开眼来。
臧丹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深深地沉浸在她的回忆里,忽而想到纳兰清幽,便又开始有些愤愤不平道:“只是那三皇子府的纳兰夫人实在可恶,三番五次地想找两个孩子的麻烦,好在都没有得逞。这次瘟疫解除,任务完成,我们便早早回京,去保护王妃和两个孩子,好不好?”
现在已然是深夜了,整个屋子静悄悄的,静得像是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一般。
她的话说完,嘴巴一闭,竟是一点声响也没有了。
臧丹看着他睡着时呼吸轻浅,竟也觉得几分困顿,便打了个哈欠,趴在床边,将就着便合上了双眼。
实在是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听见一声惊呼,抬头便看见凤擎萧从**坐了起来,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她急忙上前,却听凤擎萧叫道:“灵儿——”
是蓝灵若吧……
臧丹假意不知,凑过去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还好,烧退了。
凤擎萧回过头来,见是臧丹,竟然下意识地问道:“灵儿呢?”
“王妃啊——还在皇城呢。”臧丹轻笑着,“前几日听说你生病了,特地去了寺庙上香,为你祈福,此时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凤擎萧听着这话,心里涌起一股暖意,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瞧着这一床厚厚的棉被,才知道自己真的是生了一场大病。
只是这会儿身子还是十分虚弱,受不得折腾,凤擎萧也困乏得很,便又沉沉睡去了。
臧丹帮他掖好了被子,却是在悄悄地将自己的药包放到了凤擎萧的枕边。
这一幕正好被关子郊瞧见,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却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