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不高。
元知艾点头,“尽我所能。”
她感觉自己是一个被当做了蜗牛的鼻涕虫。
明明不能负重许多,但却被看不到的力量将一个巨大的壳子落在了后背上,她走的那么缓慢,这么痛苦。
“这第二,”妇女切齿咬牙,“我是糖酒公司的会计,为照顾我女儿,我旷工几天了,公司那边已经不要我了,我女儿成了这模样,从今以后我也没办法上班去了,你每个月必须给我开工资。”
“好。”
这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雇佣一个劳动力来照顾这么一个残废人,的确需要花钱。
元知艾几乎照单全收。
那人继续说下去,“我女儿毁在了你们手中,将来她要是醒来了,那么另当别论,要是永远就这么下去,你必须给我们一笔钱,”她的眼神空洞,失去了焦点,“至于我要什么,需要根据具体情况来说了,我也有个生老病死,我死了谁来照顾她呢?”
闻言,元知艾点点头。
“那就没什么了,你走吧。”
那妇女似乎也没继续刁难她的意思。
元知艾心情悲催,但居然很理解她。
作为一个可怜的母亲,她的心路历程,元知艾完全感同身受。
从病房出来,她只感觉天旋地转,晃晃悠悠。
紧跟着胸闷气短,站不稳了,元知艾还以为是自己最近没休息好呈现出的低血糖。
又过了会儿,她略微平静。
但眼前一黑却朝地面跌了下去。
在意识迷糊的刹那,她听到了一个女子在尖叫,“小心点儿啊。”
但说时迟,那时快。
元知艾已猝不及防跌了下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等苏醒过来已经是半小时以后了,自己躺在病**,有个小护士坐在旁边。
睁开眼睛,她看到了点滴瓶悬挂在视线范围的左边,那小护士嘴角漾出惊喜的弧度,眯缝了眼睛凑近。
“哎呀,”她笑了,“你醒过来了啊。”
元知艾笑了笑。
她的笑如此羸弱。
“我怎么了啊?”
她企图起身。
但却被那小护士温柔的手压住了肩膀。
“你身体出问题了,刚刚大夫已经给你看过了,初步检查为脑组织病变,还是很严重的……”
这不是晴天霹雳吗?
元知艾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当然了,这是一个恐惧的噩梦。
“脑病变?”
她恨不得掐一下自己。
让自己苏醒过来。
“所以,你需要好好儿休息,检查单很快就送来了,我们需要联系你的家属,你需要住院接受治疗。”
多讽刺的事情啊。
她的儿子还没找到呢,身体又开始报警。
元知艾惊恐。
那小护士说:“脑病变种类很多,在化验结果没出来之前你需要等会儿。”
才在说话,外面就走进来一个魁梧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