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北急得团团转，“什么怎么样，未来人在到处杀人，我们得赶紧揪出他。”
她冷声回道，“没事，清明节我们会抽空给你扫墓。”
项北气得脸都绿了，晦气道，“呸呸呸，扫什么墓，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他又偷偷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面色前所未有的平静，又嘟囔了一句，“你跟京生还真是天造地设，嘴都这么毒。”
方源沉默了好长一会，冷声说道，“我可以去趟西岭，但是在我回到东江的时候，他得好好站在我面前。”
“这……我得需要时间……公安局也不是我家开的。”项北犹豫道。
“行不行，给句话吧。”
“行。不行也得行。”项北咬牙道。
方源迟疑了一会，“就信你一次。”说完，她从容地迈着步子离开，临走的时候脑子里冒出了一个问题，转身问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没想明白……”
“什么事？”
“教授究竟是怎么死的？”
路远拿着一摞文件放到桌子上，稍稍坐定后，不紧不慢地翻开文件，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后，这才抬起头望向念京生，“又见面了，我可是关注你很久了。”
念京生端正的坐着，依旧面不改色，从容自若。
路远注意到他干涩的嘴唇，“聊了这么久渴了吧？”他示意小白，“去倒杯水来。”
“咖啡，不加糖的那种。”念京生开口要求道。
小白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吼道，“你当这是你家啊？”
路远倒也不以为是，微笑着望着念京生，又转头对小白说道，“正好我桌上有罐咖啡，泡杯过来。”
小白一脸不情不愿地用一次性杯子冲了杯咖啡端了过来。
念京生接过，“谢谢。”
路远打量着他，说道，“我女儿给我买的，像我这种上了年龄的人喝不惯这个，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还不错。”他回道。
“那咱们开始。”路远提议道。
念京生微微点点头。
路远从文件资料里拿出那张照片，证实了念京生曾出现在吴建业死亡的案发现场。他看出了念京生一直跟他们周旋的用意，问道，“你一直在等这个吧？”
念京生缓缓道，“人是不可能同时踏入两条河流。在经典力学中，人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路远点头表示赞同，“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两个案发现场都与你有关？”
念京生干脆道，“我的确是去了西岭。至于杀害教授的那把水果刀为什么会有我的指纹，我也很想知道。”
路远顿了顿，“你去西岭做什么？”
念京生不慌不忙道，“路过。”
路远看了他好长一会，“路过？”他从资料夹里又翻出了一张照片，揭穿道，“魏大海死的那天，你也出现在了现场，也是路过？”
“对，也是路过。”他的语速如常，坐姿也从未有过变化。
“不要以为有了不在场的证据，你就可以脱离干系。”路远目光锋利，一字一顿，“魏大海、吴建业、陈延霖，三起案子都跟你有关。”
念京生依旧扑克脸，“巧合而已。”
路远缓缓起身，走到念京生的跟前，“世间所有的巧合都是蓄谋已久。”他凑到念京生的耳边压低了音量，“陈延霖的死对你的打击一定很大吧？你们如父如子，想想他对你的栽培……”又故意把教授遇害的照片递到念京生的面前，“他就这样惨死，凶手却在逍遥法外，你还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吗？”
念京生不忍去看，只能痛苦地闭上眼睛，额头上的青筋突然暴起，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路远满意地看着这一幕，他知道自己的办法奏效了，追问道，“说吧，你们师生二人到底得罪了谁？你又为什么相继出现在魏大海和吴建业的案发现场？”
念京生表情很快恢复了正常，冷冷道，“因为我在查真正的凶手。”
路远微微诧异，但是表面纹丝不动，“真正的凶手？”
念京生缓缓道，“去查魏大海，是因为我怀疑他就是纵火案的凶手。”
路远继续追问，“那吴建业呢？他与纵火案并没有关联。”
念京生回道，“路警官，如果你去调一下吴建业的案底，就知道我为什么会查他了？”
“我现在审的是你。”
“吴建业曾去过世隐餐厅，而且和魏大海同是西岭人。”念京生回道。
坐在一旁记录的小白冷嘲热讽道，“这算是哪门子的证据，还真拿自己当神探啊。”
路远朝小白使了个眼色，小白知道自己失态了，很快端正态度。
念京生夹枪带棒道，“你们警方也有破不了的案，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