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真的是将纪凝给问住了,沈拓无论是不是故意的,只要他出现像刚才那样的情况医生就会照例用药。
所以,她如果硬要进去,结果无疑是沈拓会被打进更多的镇静剂,更甚者还有可能因为所谓的病情严重加大药量。
“纪小姐,为了病人好您还是配合我们的治疗,我们一定会尽力治好病人的,这一点请您放心。”
见纪凝不再说什么的就只是站在原地,医生公式化的劝慰后就转身离开了病房区。
纪凝侧眸盯着那扇紧闭着的门,突然就没有办法伸手去打开它。
“明明……刚刚还一起坐在一起看月亮的……”
纪凝小声的自言自语着,一时之间竟从心底里生出些颓废无奈来。
“纪凝!”
安静空**的长廊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楚熵一出电梯就看到了独自在走廊里一动不动的人。
纪凝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的,就只是愣愣的盯着紧闭上的那扇门。
“纪凝?”
直到楚熵走到跟前,纪凝都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楚熵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出声试探的看向盯着那扇门愣神儿的人。
纪凝肩头一顿,缓缓的转过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旁的人,目光却还是一片的茫然失焦。
“他说……他不想见到我……医生说……他见到我会失控,说我不适合……”
纪凝磕磕巴巴的说着,还没说完突然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见到你会失控?为什么?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楚熵也被纪凝这些话给说懵了,若是换做别人他还能信,沈拓说不想见到纪凝,他怎么想也不太能相信。
但是很快的他就有了答案,楚熵不经意垂眸间就看到了纪凝脖子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这是怎么回事?!沈拓弄的?!”
楚熵瞪大了眼睛盯着纪凝脖颈上那一片深色的淤青,出口的话都带了颤音。
“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被梦魇住了,醒过来就好了的。”
纪凝下意识的将头更低的垂了下去,想要将脖子上的伤痕遮住。
“纪凝,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看着那道狰狞的伤痕,楚熵有些控制不住的质问出声。
只看那伤痕的深浅就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掐死一个人无非也就是这个力道了。
“是我的问题,我不该跟他聊那么多有的没的,如果我没有跟他说那些他就不会想太多,也不会……”
纪凝努力的在帮着沈拓找各种理由跟借口,就是不想要承认摆在眼前的事实。
“纪凝!你真的要这样自欺欺人吗?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比谁都更清楚不是吗?”
一开始楚熵还能依着纪凝,把这些本不该他担心的可能硬憋在心里不说。
可现在看样子是他疏忽了,纪凝即使再怎么精明会算计,在她在乎的人面前也还是会失了分寸。
纪凝跟楚熵这犹如当头一棒的呵斥说的一愣,后面还没说出口的话也被噎在了喉咙里。
“纪凝,沈拓他病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听医生的,一味的庇护遮掩不止不能解决问题,还会让问题变得更严重更糟糕!”
楚熵看着当局者迷的纪凝,叹口气语重心长的摆事实讲道理,希望她能清醒一点。
纪凝垂在两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即使再怎么不想承认她也知道楚熵说的话是对的,她无从反驳。
“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去,明天一早咱们再过来看医生怎么说,说不定明天沈拓的情况好一些就不会再那么激动了。”
看着纪凝紧咬着嘴唇无言以对却又难过的模样,楚熵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的是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