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是这一句听上去淡漠的问话，却将向来稳重深沉的莫怀琛问的生生的僵在了原地。
“祖母说把我弄丢后你大病了一场，所有人都说你是因为愧疚自责，真的事这样吗？确定不是因为心虚吗？”
沈拓轻抿了一下唇角，一抹戏谑的笑意清清浅浅的浮上了嘴角。
莫怀琛面无表情的直视着站在门边上也在看着自己的沈拓，始终沉默着没有回答那个听上去并没有很认真的问题。
“我回去拿鸡汤了，凉了就不好喝了。”
似乎是真的没有想要得到什么答案，沈拓在门口站了片刻就突然粲然一笑，把话说完转身打开门就离开了病房。
伤口有一阵没一阵的疼着让纪凝睡睡醒醒，病房里床越睡越让人觉得不舒服，到最后索性也就彻底睡不着了。
“醒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儿？”
楚熵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整理文件，看到睡着的纪凝似乎是动了一下。
他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看着纪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走了过去。
“楚律师？”
纪凝瞪着眼睛看了半天，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莫先生去医生办公室了，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楚熵看着纪凝那个多少有点像活见鬼的眼神儿，哭笑不得的干咳了几声。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纪凝略有些尴尬的收回了目光，最近楚熵为了上庭的事情应该会忙到不可开交。
“开庭日期定在后天。”
楚熵没说太多，只是简简单单的将要说的话说完。
“嗯。”
纪凝淡淡的应了一声，已经猜到了楚熵今天过来的目的。
纪凝淡定的反应让楚熵有些许的意外，跟那一天电话里那个冷沉决绝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你好像很有信心的样子？”
看着纪凝这过分平静的模样，楚熵看得出只有势在必得的人才会在这种时候表现的如此不温不火。
“机场那么多双眼睛都是证据，也不是他们一句找不到监控录像就能了事的。”
想起之前白洛薇的那起交通事故，因为当天的监控录像出了问题才会以证据不足让林晚晚钻了空子。
“值得吗？为了这件事搭上自己的性命？”
楚熵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一直憋在心里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怎么可能？”
纪凝被楚熵说的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像楚熵说了什么十分荒谬的事情。
楚熵没明白纪凝这话的意思，明明自己问出口的话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我把刀握在她手里的时候，就已经算好了位置避开了要害。”
纪凝不以为意的笑笑，说着还顺手在自己伤口的位置比划了一下。
楚熵沉默不语的盯着纪凝，看着她仿佛是在说着一件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事。
突然就觉得他看不懂眼前的人，从第一次见到就好似看不真切。
“那你想要一个什么结果？”
楚熵知道，这人折腾出这么大的阵仗是绝对不可能随便草草了事的。
“那就要看林家的人怎么选了，精神病院或者牢狱之灾，总之林晚晚的下半辈子只能是这两个选择。”
纪凝听到楚熵难得带了些好奇的问话，故作认真的想了一下才轻描淡写的把话说了出来。
“根据之前林家提供的那一份精神评估，加上当时在场的人给的供词，强制执行治疗是一定的了。”
楚熵知道这一点不用他说纪凝也心中有数，只是他总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
“又或者……”
果然，楚熵话音刚落，纪凝就话锋一转，露出个令人发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