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没错。”
纪凝略有些发抖的松开了自己的手，目光一直盯着签名的位置没有移开过。
“纪凝，你确定吗？”
莫怀琛感觉纪凝松开了手，扭头若有所思的想要再确认一遍，那只冰凉且微微发着颤的手，他刚刚已经清楚的感觉到了。
“确定啊，就算没有这些不是还有你吗？你可是要负责养我的，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纪凝努力忍住心口处的哽咽，抬手抚过莫怀琛略微有点扎手的下巴上。
“算数，永远算数。”
莫怀琛柔暖的笑，低头在那份文件上签了字。
纪凝看着落款处签上去的名字，心里有什么慢慢的碎裂开来，彻彻底底的碎了一地。
晚上睡觉前，纪凝拉着莫怀琛在浴室里给他刮胡子。
她刮的很仔细，虽然那些胡茬儿并没有长出多少。
莫怀琛乖乖的仰着头，感觉纪凝的手指偶尔在他的脸颊上轻柔的蹭过，忍不住的微扬了嘴角。
纪凝将剃须泡沫一点一点的，从莫怀琛完美到极致的下巴上清理干净。
还差最后一点儿的时候，突然被没怎么用力的一扯，整个人就一个不稳摔进了莫怀琛的怀里。
带着剃须泡沫跟淡淡薄荷味道的吻轻柔的覆上来，缱绻悱恻，缠绵不舍。
纪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天早已经大亮，看一眼时间竟然已经是早上十点了。
她有些恍惚的从**坐了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睡过去的，又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
“莫先生一早出去了，看您一直在睡就说不要打扰您。”
纪凝发现**只有自己，下楼问了凌伯才知道是去找林正宇了。
纪凝盯着那份已经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愣了许久，最后还是开车去了环睿。
“纪小姐！您不能……”
新来的前台大约是不认识纪凝，一路跟着到了楼顶的办公室，还是在徒劳的阻拦。
纪凝根本不理会跟在自己身边，呱噪到让人心烦的前台，冷着脸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
沈拓正坐在办公桌前跟凯伊说着什么，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同时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阿凝！你怎么过来了？”
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是纪凝，原本还蹙眉想要发火的沈拓突然就变了脸色，灿然的笑容瞬间就浮在了脸上。
“沈总好大的架子啊，如今我想来见您一面都要事先预约了吗？”
纪凝站在门口并没有马上进去，冷嘲热讽的看一眼几步就走过来的沈拓。
“沈……沈总……”
小前台一见这架势，也知道自己这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对上沈拓那一双冷鸷的目光，忍不住瑟缩的向后退了一步。
“没什么事我们先出去了。”
凯伊适时的走过来，说完就冲着被吓的僵在原地不敢动的前台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自己离开。
“是我疏忽了，下次不会了。”
凯伊关门离开，沈拓拉着站在门边还不肯再往里走的纪凝，态度诚恳的认错。
纪凝抽出沈拓拉着自己的手，自顾自的走到办公桌前将那份文件摔在桌子上。
然后，扭头厌弃的看着站在原地，愣了一下才走过来的沈拓。
沈拓停在办公桌前站定，看着那份被狠狠甩在桌子上的文件，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阿凝，你竟然真的做了，你可真是……”
沈拓突然有些诡异的笑出声来，看不出是因为太过高兴，还是因为难以置信。
“我按你说的让他签字了，股份转让的文件给我。”
纪凝根本不想跟他多说一句，伸手想要将他骗莫怀琛签的那份转让文件要回来。
“真是不巧，早上刚刚开过会，我那个看不到又走不了路的哥哥已经被彻底踢出环睿了，他现在跟环睿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就算是他现在立刻赶过来，也已经来不及了。”
沈拓撇了撇嘴，语气里还带了些听上去十分刻意的扼腕可惜。
“你说过的，只要我让他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书，你就……”
纪凝不是没想过会有这种可能，但她当时似乎也没得选择。
“我是说过，我说会考虑，我考虑过了，而且我改变主意了，想要让你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沈拓将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拿在手里，笑意越发的灿然却让人看了脊背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