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艰涩的开口，始终没能把那几个字说出来。
“阿拓，这件事情我们从长计议，不着急的，如果你就是想不通想不明白那就先不想，你只要遵从你自己的心就可以了，好吗？”
纪凝抬手搭在沈拓的肩膀上，她知道如果硬要沈拓再这样想下去，他很有可能把自己逼死也未可知。
“那……我以后也是阿凝的仇人了，是吗？”
这才是沈拓最担心的事情，之前他可以跟纪凝同仇敌忾的横眉冷对莫怀琛，可现在他是真的害怕纪凝也会那样对他。
“不……不是，跟你没关系。”
纪凝倒是被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的僵愣了片刻，没想到这种时候他竟然还在担心这个。
沈拓听到纪凝的回答，一直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那如果……如果我一直都想不通呢？如果我永远不想要接受呢？”
沈拓是真的想不清楚，他不明白为什么一晃眼的功夫自己就姓莫了呢。
“那也没关系，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都陪着你。”
纪凝耐心的看着一脸茫然的沈拓，语气温柔的冲着沈拓笑。
“真的？”
沈拓终于被纪凝的话说的有了些动容，看向纪凝的目光里也有了期待的光。
纪凝点点头，看沈拓这样子心里不觉就稍稍松了口气，她就怕沈拓钻了牛角尖出不来。
“只要阿凝在我身边就够了，其他的我都不想要。”
沈拓半跪在纪凝身旁，终于放下心来，他将头枕在纪凝的腿上，轻不可闻的小声嘀咕着。
虽然总算勉强安抚了沈拓，可纪凝还是不放心，怕他再突然又不通，只得先跟着他回了公寓。
一连几天纪凝陪着沈拓同进同出，倒也没再出现之前的情况。
只是沈拓好像从那天开始就一直情绪不高，嘴上说着没事却总是闷闷不乐的。
晚上纪凝在公寓的客厅里收拾行李，沙发上的手机不停的震动起来。
纪凝拿过来看一眼就接了起来。
“下来。”
莫怀琛的声音深沉而郁结的从电话里简短的传过来，自打纪凝回了公寓，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笑模样了。
整个公司这几天都跟着遭殃，从前台到宋承，无一幸免。
全公司的人都再猜测，他们的莫总多半是又被莫太太给拿捏了。
“下……你在楼下呢？”
纪凝开始没明白，反应过来轻声的问道。
“嗯。”
莫怀琛还在闹情绪，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阿拓睡着了，我出去会把他吵醒的。”
纪凝看一眼关着的房门，为难的犹豫着。
“我不管，你不下来我就上去找你了。”
莫怀琛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明天他自己的老婆就要跟别人跑了。
这别人还不是别人，偏偏是那个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都已成事实的亲弟弟。
纪凝盯着挂断的电话，无奈地叹口气只得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站在门口，纪凝抬手输了密码打开门，屋子里漆黑一片还把纪凝给晃了一下。
站在黑暗里还没等完全适应，身后就一双手伸过来揽住了自己的腰。
纪凝站着没动，任由身后的人将头埋在自己的肩窝来回磨蹭着。
“明天什么时候走？”
莫怀琛环着日思夜想的人，心里还在闹着别扭，赌气沉默了半晌才闷声问了一句。
“早上十点的飞机。”
纪凝也不计较，轻声淡淡的回答，一只手轻轻的抚上环在自己腰间的一双修长的手。
“几天？”
纪凝柔暖的开口说出第一个字，莫怀琛就已经没有办法再生气，却还是硬逼着自己几个字几个字淡淡的往外蹦。
“五到七天吧。”
纪凝大约在心里算了算，估摸着说了个时间。
“三天，超了我就亲自去把你带回来。”
莫怀琛一听说要这么久，立马就又憋火了，他能同意就已经是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