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沁，去把那几本老相册拿过来。”
听到纪凝说不记得，莫老太太立马就让秦姨去拿相册。
“老夫人，还是……”
秦姨闻言有些犯了难，自从人没了之后莫老太太就再也没碰过那几本老相册。
“去拿啊！给凝丫头看。”
莫老太太冲着有些犹豫的秦姨挥挥手，让她快点去拿过来。
秦姨见莫老太太坚持，虽然担心却还是转身回房去拿了。
纪凝看着放在茶几上的那几本有些发旧的相册，许久才伸手拿了其中一本。
掀开第一页她就因为自己看到的而变了脸色，用力捏着相册页脚的手泛了白。
“其实怀琛跟他爸特别像，有时候看着怀琛我都会忍不住的恍惚。”
莫老太太看着低头翻看相册的纪凝，叹口气不免有些感伤起来。
“这张是什么时候照的？”
纪凝在翻到中间的时候看到了一张合影，里面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莫志远跟纪凝的父亲。
照片里的两个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像是关系很好的样子。
“具体还真的记不太清楚了，不过那时候你莫叔叔跟你父亲是很好的朋友，你莫叔叔最欣赏你父亲认真负责的脾气性格，公司里很多工程项目都指定让你父亲所在的公司负责。”
莫老太太想了想，把能记得的都一股脑的跟纪凝说起来。
“原来是很好的朋友啊。”
纪凝抬手抚上自己父亲的脸庞，突然就觉得心口的地方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扼住。
“祖母，其实我有件事还是不太明白。”
纪凝抬眸，看向莫老太太的目光里再也没了从前的光亮。
“凝丫头，你是不是跟怀琛闹别扭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从刚才莫老太太就觉得纪凝不太对劲儿。
“你说他们是很好的朋友，那既然是好朋友，为什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别人从楼上推下去，却什么都不做呢？”
纪凝看看相册里的好朋友，抬眸看向莫老太太，一字一句的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凝丫头，你……你在说什么？”
莫老太太温和的笑容还僵在脸上，纪凝的话让她有些没听真切，可她又确实听到了的。
“我爸不是自杀的，他是被人从楼上推下去的，你的儿子莫志远，那个时候也在场。”
纪凝双手紧握，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
这些话像是生了锈的钝刀，一字一句狠狠的搓在她的心上。
“你……你都知道了？”
莫老太太嘴唇颤抖，半天才张了张嘴不敢相信的看向她最疼爱的凝丫头。
“所以，祖母你早就知道的，是吗？”
原本纪凝也只是猜测，可听到莫老太太这样问她，她也不得不相信，这所有的一切只有她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不是，不是这样的，凝丫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莫老太太摇摇头，想要上前抓住纪凝紧握着的手，却被纪凝毫不犹豫的避开了。
“当初志远跟你爸去找蒋振生质问工程的事情，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志远根本还来不及反应，你爸就跟蒋振在拉扯之间被推了下去。”
莫老太太似乎根本不愿意想起这些事，一说出来就控制不住的激动起来。
“志远是要报警的！可是蒋振生说他会自己去自首，只是求志远跟他点时间让他安排好家里人，志远当时也很乱，再加上蒋振生跪在地上求他，他心软了就答应了。”
莫老太太的话让纪凝觉得呼吸困难，她父亲的命就这样被人害了。
“他的家人是家人，我跟我母亲就活该被人唾弃，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就是莫志远所谓的心软！”
恨摧古拉朽的恨在纪凝的心里蔓延生长，如果不是这样至少她的母亲可能还活着。
“你母亲出事之后志远也很后悔，他为此还去找蒋振生大吵了一架，蒋振生跟他保证三天之后一定去自首，志远跟我说这事的时候已经愧疚死了”
莫老太太声音里带了掩不住的哭腔，他的儿子走错了一步却没有想到后面却是步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