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看着她的眼睛说，不用你待在家里等我，你想去哪里逛就去，反正不论你去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但这话她可不敢在长姐面前重复一遍。
虽然她不愿意自作多情往那方面想，但燕王殿下这说的好像是情话吧？
顾红秩在心里啧了一声，又回想起褚栖月逛勾栏时男女通吃的潇洒英姿。
这家伙在撩人上有点本事，一定身经百战。
要是褚栖月能知道她心中所想，一定会立刻喊冤。但他此刻正在专心致志地带人皮面具。白宵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到他轻车熟路地又换了一张脸，眼皮微微一跳。
“白大哥，你看本王的新面孔怎么样？”褚栖月对白宵挑眉一笑。他戴上人皮面具后，原本无可挑剔的好相貌就都被遮盖住了，但即使只是平凡皮囊，被他这么一笑，也变得不俗起来。
白宵知道他是拿夜姑娘打趣自己，眼眸微垂轻声说，“殿下说笑了。”
褚栖月啧了一声。白宵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忒正经。不过，看那苗族小丫头的样子，好像就是好白宵这一口。他心里有种预感，在葛牧的脑袋被割下来之前，这两人的好事就能成了。
“殿下，顾三小姐和她长姐一起乘马车去了顺天府。”白宵见褚栖月别有意味地看着自己，赶忙禀报顾红秩的行踪，岔开燕王殿下的注意力。
果然，褚栖月听到顾红秩的事，就不再有心情打趣他了。
“听说本王的两个小舅子把荀太师的宝贝孙子给揍成了猪头，荀府的下人正在顺天府哭诉。这等热闹，本王也得去凑一凑。”
顺天府门前十分喧闹，顾红秩掀开马车的帘子朝外看了一眼，就看到几个穿着深色衣服的男子在和捕快争论什么，她猜这几人肯定是荀府的下人，平民百姓可不敢在官差面前如此嚣张。
顾红娣让马车停下，以白纱帷帽遮面，由宝笙搀着往衙门的大堂去了。原本和捕快争吵不休的男子一看到她，立刻就要围上来，却被安国公府的仆从拦住，双方剑拔弩张，火药味满街都能闻见。
还是顾红娣脚步一顿，回过头对荀府的人不卑不亢道：
“请诸位稍安勿躁，妾身来顺天府就是为了给贵府的主子一个交代。”
荀府的人立刻就不叫嚷了。他们之所以敢豪横，是仗着荀府在京城的地位和势力，但那也是在普通人面前豪横。像顾红娣这样的一品诰命夫人，即使是他们的主子来了也不能随便得罪，更遑论他们？而顾红娣身后又是安国公府，那更是一颗参天大树，他们轻易碰不得。
因此他们都乖乖地退回原处，眼睁睁看着顾红娣带人进去了。等人走远了，有荀府家丁低声议论道，“不愧是贵妃的姐姐，果然嚣张跋扈。”
领头的家丁瞪他一眼，“少像长舌妇一样嚼舌根。”
那人登时不敢再说，把嘴闭严实了。
本来三名少年当街斗殴，其中两人把另一人揍得鼻青脸肿，这在顺天府众捕快眼里就是芝麻大点的小事，顶多把双方亲人都叫过来，让他们协商一下赔礼道歉的事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