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老太太不会帮你,夫君更不会护你。夫君他若真想护你,怎么会赶在宫里传出风声时向圣上请旨去济南赈灾?朱家是皇后的亲族,你二姐宸贵妃被软禁在沁华宫,又恰逢沈太傅带着门下学生上奏参你们顾家,这里面会没有皇后和朱家的手笔?”
楚氏眼里含笑,嫣然雅度。
闻言,顾红秩心头悲恸,情急之下五脏六腑都要渗出血来。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顾红秩浑身止不住地颤栗起来,牙关咯咯作响。
“阿易马上就要从济南回来,等他回来,我要见他问清楚——”
说完,顾红秩用尽浑身力气想要站起身,却因为膝盖使不上劲头朝下摔在雪地上,好不狼狈。楚氏看到她连翻身都费事却还是不肯放弃希望的模样,眼里的笑意淡去。
“来人,把三少奶奶带回南苑。”
几个仆妇上来,但顾红秩却死命地挣扎,“不,我不回南苑。阿易他回府后定要来荣禧堂见过老太太请安,我就在这里等他!”
她要亲耳听朱行易对她说,他没有骗她。
大概人在极度悲痛下,爆发出的力量都是无穷的。楚氏和绣荷联手竟一时都挣不动跪了一天一夜的顾红秩,只能冷声呵道,“看在我们当了一年多姐妹的份上,我劝你不要自取其辱。”
“姐妹?”
顾红秩红了眼,她望着楚氏,姣好的面容上浮现出深沉的嘲弄和悲哀,“我是安国公府嫡出的三小姐,是朱行易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正妻,是朱府的少奶奶,你一个他养的外室有何脸面和我称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