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某查到此事似乎是与父亲有些关系。”先是开了个头，沈亦清说着，神色还有些避讳，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位父亲。
沈苑一听，倒是打起了精神，要知道无论是她也好，慕容燿也好，查到最后，全都与上面坐着的那人有关，不过，其中也有兵部侍郎的身影就是了。
沈亦清见沈苑把眼神放在自己身上，这才顿了一下：“前不久沈某去北陵王府的路上遇到劫匪，但那些劫匪似乎是北陵王派来的，而在这之前，沈某唯一有可能得罪北陵王的地方便是从父亲那里无意间看到过他们交流的书信。”
即便是到了如今，沈亦清也没忘拉着慕容燿。从一开始，他便死咬着慕容燿，似乎掌握了什么真相，让他觉得慕容燿一定是幕后黑手。
在他的话音落下后，沈苑微微抿嘴，神色有些苍白。她的心里却是有些不舒服，带着点点的嘲讽，不是很能理解，那人到底许诺给沈亦清了什么，让他如此听话？
父亲救他、教导他都没能将他驯化，那人真的是好大的本事……
“真的是他？”沈苑的眼里划过一道不信任。
捕捉到这点之后，沈亦清的神色有些悲痛：“据沈某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是他。不过，说到这里，也是沈某不愿称沈小姐为王妃的缘故，想着沈小姐每日陪伴在杀父仇人身边，心里定然是痛苦的。”
沈亦清这话像是完全为沈苑考虑，若非沈苑手中有白泽的人，知晓此时他也脱不了干系，定然是要信了他几分的，可如今，沈苑听后，面露难色。
“王爷他待我不薄，我不相信他是陷害父亲的人。”
“起初沈某也不信，可沈小姐知晓沈某父亲对丞相一向是嫉妒，北陵王又与这人有来往，他们两人定然是在密谋着什么，如今他们倒是装做仇人的模样，这更是可疑。”
语毕，沈亦清看向沈苑的神色还带着些许的怜悯，甚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沈苑看到后更是感叹此人的演技之高，只是此时，她露出些许动摇之意：“我再观察一二。”
“小姐莫要忘了沈相对你的好。这天底下对小姐最好的人被他北陵王害死了，还望小姐及时迷途知返。”沈亦清劝告的话一字字的进入沈苑耳中，再看到他痛心疾首的模样，总算是点了点头，说自己会充当卧底。
看到沈苑动摇，沈亦清也不敢继续逼迫她，担心激起沈苑的反骨，这才放缓了语气：“老师总是在沈某面前提起小姐，如今见小姐分得清大是大非，想来老师在天之灵也会感到高兴。”
沈苑垂下头，似乎是情绪低落。实际上，她只是不愿意继续看到沈亦清这张伪善的脸，真是令人作呕。
不说这里的事情，此时的燕国皇宫里，慕容炘看着手下传来的消息，神情很是复杂，也不知是喜是悲。
喜的是北越质子总算是被杀，悲切的则是自己失去了一重臣。
根据之前派人暗杀江岸的情况来看，他其实是知晓张砚此行凶多吉少的，特意派了韩大人过去，也是让他接应一下张砚。
只是没有想到，那质子竟然如此心狠，临死前硬是拖了一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