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富贵险中求?可按照张砚如今的地位,根本就用不着做这些危险至极的事情,若是有命回来还好,回不来的话,也只能命丧他乡。
“好!朕这就赐你宝剑,一路平安!”慕容炘激动得拍了下桌子,夸奖了张砚之后,对其余朝臣却是有些不满。
如今快到了考核之际,只希望能筛掉那些不合格的官员。
慕容炘这样想着,因为张砚为自己解决了一大麻烦,下朝后单独在御书房召见他,与他详细说自己的计划。
“北越质子绝对不能回去!路上会发生点意外,到时候,你用这东西洒在他的伤口上。”慕容炘一直记得江岸杀了自己不少暗卫的事情,对他是忌惮不已。更可况,质子在大聿时,时常帮他做事,这种人若是回到北越,定然是蛟龙入水,再难控制。
慕容炘边想边说,尽管话语间并不怎么连贯,但身为他的心腹,张砚还是能够跟得上他的思路。
“臣听令!”无论心里怎么想的,面上张砚很是郑重。
“朕会为你安排两名暗卫,到时候混在护送队伍中,若是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可以吩咐他们去做。”慕容炘也知道此行危险,倒是为张砚提供了些许便利。
张砚闻言,抬头看向高出坐着的那抹明黄色的身影,眼里全是真诚。
收到张砚眼里的情绪,慕容炘的心情更是好了一些。
时间一晃而逝,前不久,沈苑与慕容燿等人回了北陵城,这天沈苑醒来,感觉外面更冷了,她洗漱一番之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水银镜里清晰的自己,沈苑正有些恍惚,却突然间眼尖地看到了脖子上的红痕,脸颊猛地一红。
就在这时,粟粟过来给沈苑梳头,她那长长的青丝很是顺滑,粟粟轻轻地用梳子梳拢,在考虑给沈苑盘个什么发髻时,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记得去年就是这个时候,小姐差点被人杀了。如今触碰到真实的有温度的人,粟粟的担惊受怕才消失了些。
沈苑也注意到了粟粟的神色,很是担忧:“你想起了什么?”其实沈苑已经忘了这是什么日子,之前忙着赶路,也没有人提醒过她。
“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说到这里,粟粟急忙回过神来,眼睛弯弯的,与以往大不相同,“粟粟真的希望,今后小姐能一如既往地这么开心。”
沈苑看到粟粟并不想继续说下去,倒是也没再问,只是她在粟粟挑选簪子的时候,从首饰盒中拿出慕容燿送自己的那支,交给了粟粟。
给沈苑打扮好,粟粟端详了许久,“今日刚好冬至,小姐出去时别忘了带上狐裘。”说着,粟粟便从柜子里把狐裘拿出来,想着外面的寒冷,生怕沈苑被冻着。
若非到了外面,王府上下都在准备冬至的食材,粟粟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提起,毕竟去年冬至着实不是一个好日子。小姐自那之后,便再也回不到平静的日子,甚至差点与自己永远分离。
沈苑知道粟粟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担心自己见到外面的忙碌触景生情。说实话这一年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幕后黑手已经付诸,她已经释怀。甚至心里有更沉重的事情压着,让她完全没办法放松下来。
念及此,她索性不想了,站起来走出屋子。